本故事纯属闲暇时虚构的想像，如有雷同，实属于巧合，见谅。见谅！
（ 壹 ）
电视上演的故事并不是真实的人生，真实的人生是不公平的；不要去强调自己的感觉，去学习习惯地接受它吧。
古芸香，古姓氏也，芸香，是一种植物草，亦称芸香。但在这里却成了人名。我们大家都知道芸香，为多年生草本植物，产于我国西部，有特异的香气，可以入药，嚼之有辛辣和凉麻的感觉。因为古人常在书藉中放这种草避蠢驱虫，所以“芸夫”指农人，“芸芸”指众多外，与“芸”字有关的词多与书藉有关，如“芸编”指书藉，“芸帙”指书卷，“芸阁”指藏书之阁，“芸署”指藏书之室，“芸香吏”则指校书郎。
不可否认，我们都知道“书香门弟”。但“书香”是什么意思呢？许多人不太清楚。其实原本是古人为防止蠢虫咬食书藉，便在书中放置一种“芸香草”，这种草有清香之气，夹有这种草的书藉，打开之后清香袭人，故而称之为书香。
而我讲的这个故事里的主人翁，古芸香，她的人名，如果你认为是她的父母依葫芦画瓢，给她取了一个古色古香的人名，那可真是大错而特错了。
古芸香父亲和爷爷的祖藉，在今陕西省榆林，爷爷古恒泰，用他的陕西口音教了一辈子的书，他秉承“呕出肝胆，恬淡文书，善尽育人”的天职，是当地方圆百里有名的教书先生。父亲古楚晰，在爷爷的教诲下，做了只会动笔杆子的记者。记得父亲在世时，回忆起爷爷，说爷爷生前的样子：粗布长衫，圆口黑布鞋，更爱吃的食物是豆腐、豆腐脑，因为又省钱又有营养，而最重要的，是他两袖清风，他不要官，不爱钱，平时闲下来，兼及做一些思想文化的批评，经常说的一句话是“书与书之间是有亲戚关系的。”
古芸香上中学那会儿，父亲便给她开了一长溜的书目单，那都是他力推的名著，古芸香理解父母的苦心，要想和古人说话，并不是为了买他们的书，首先要读他们的经典之作。才能“风吹不昏，沙打不迷，举重若轻。”
父亲古楚晰，也不是个俗人，在职业报道伸张正义上，他并不感叹“现实有时好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死死地缠绕着你，叫你动弹不得，挣脱不了。这个度的拿捏，不摔几个跟头是换不来经验的。”在真实的现实社会，他始终保持着内心最后的底线和原则，他从没裹挟着去搞点关系，拿点小红包，父亲说这也是很费脑筋很要技巧的事，“我做不来。”
古芸香从小耳闻目睹了父亲的点点滴滴，她崇拜父亲，觉得父亲“很男人。”但在职业的选择上，则选择了与母亲一样的职业，一名医生。
记得临毕业前，很多与古芸香相识的同学老乡，都会问古芸香，毕业之后会不会选择留在妈妈的身边？她总是微笑着回答：还没有想过。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古芸香已经决定了要到N城某医院去工作，其一是为了躲开大都市的繁华，其二也是最主要的，为了追随他，曾祖仪。
曾祖仪来自于并不偏僻的N城，他曾就他的家乡，给古芸香描绘说：那里有融南北风格迥然不同的园林，若将来有机会到我们那里工作，一定不会后悔，你的情绪也会随着四时的花木而起起落落。还说在他近三十几年的生命体检中，对于家乡园林的感受，成了他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他还找来有关介绍他家乡的书，给古芸香看。古芸香被书中清丽隽永的文字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说实话，当时古芸香感觉到这本介绍曾祖仪家乡的书，就好像一碗温热的浓汤一样，让她整个人感到熨贴，她的脑海中闪现着雨打芭蕉，落红满地，点点细微的感触常常被这本书唤起。
“诗有诗境，词有词境，曲有曲境，画有画境……中国的园林，能在世界上独树一帜，实以诗文造园也……‘得体’二字，行文与构园相息相通。”曾祖仪的这段评述，古芸香很是赞同，说是点到了中国园林中蕴藏的深层血脉。
古诗有云“恨不相逢未嫁时”，意思是说只要君未娶卿未嫁，一切皆有可能。况且古芸香与曾祖仪同窗几载，彼此之间也很是了解，古芸香与曾祖仪也都祈盼着他们俩的爱情，能有一个花开蒂落的结果。
“祖仪，你说大学四、五年，无论我们学习怎样刻苦，毕业时到了人才市场，照样没有竞争力可言。这是为什么呢？”古芸香面对着曾祖仪说。
“所以我们的就业就不仅仅关系到我们的生计，而且关系到我们的尊严。‘自古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如果没有做好职业规划，没有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作出选择，又谈何求职与就业。”
“这几年大学生的就业形势日益严峻并出现了许多悲剧的身影。哎，我以前的同学在河北石家庄，一名23岁的女大学生，因为求职不顺而跳水自杀，留下了满纸‘现实总是那么残酷，让人无奈’的几本日记；万幸被及时发现抢救过来。”
“你说的这些让我想起了美国的一个案例，一个母亲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准备食物，在超市里偷窈面包。法官判决如下：她有罪。但是同样令一个母亲饥寒交迫、不得不靠偷窃来养活孩子的社会，是不是也有罪责？”
“咱班不是也有很多的同学在传着看《求职，从大一开始》这本书吗。”
“哪么这本书又能给予我们什么样的启示呢？难到你不觉得这本书的浮浅？让我们这些学子，从上大一开始，把此后的四年定位于求职，是一种心痛与无奈，对这个社会而言是一种可耻和悲哀。读大学究竟是为什么？我们都知道最简单的答案莫过于毕业后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可是别忘了，曾任耶鲁大学校长的小贝诺．施密德特说：教育要成为为社会服务的最早倡议者。我在说；千万不能忘记大学的学院教育不是为了求职，而是为了生活。哈佛大学前校长德雷克．博克在《回归大学之道》一书中更是列举了几个特别重要的大学教育目标：表达能力，批判性思维的能力，道德推理能力，公民意识能力，适应多元文化的素养，全球化的素养……当我们的大学生在毕业以后连生计都成问题的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谈什么批判性思维能力和公民意识？所以大一新生可能认为求职还在遥远的将来。然而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临渴掘井，毋宁未雨绸缪。与其在求职的时候用投机取巧的雕虫小技，还不如从大一开始好好地规划自己的未来。”
“哪你的未来是怎样规划的呀？能给我说说。”古芸香眯缝着眼，笑容可掬地把身子往曾祖仪的面前移了移说。”
“我不告诉你，让你着急。”
“我还不稀奇知道。”古芸香有点那个了。
曾祖仪一看古芸香转过身去，想古芸香一定生气了。赶忙赔不是；“逗你玩吗，干吗生气。我告诉你吧，我爸爸的一位老朋友，现在是我们哪里的卫生局任局长，我爸把咱俩的事都跟他说了，也算是我爸求人家，所以咱俩的去向问题不成问题。这是个好消息吧。”
“可是我妈希望我能在她工作的医院去上班。”
“哪我怎么办？不至于将来咱俩结婚后分居两地吧？”
“不知道。要吗你考研，我先工作，你毕业后就能分配到我们哪个繁华的大都市。”
“芸香，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求人办事是不是很容易？知不知道现在的事情，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何况大家对走后门有高涨不退的社会情绪，”
“那我妈妈她怎么办？父亲过世不几年，培养我也不容易，我现在翅膀还没硬，就成了这个样子，一天也没有照顾过我妈妈，良心上能说的过去吗？工作了结婚了，反倒离我妈妈远远的，我妈妈她，难到不伤心？我该怎么给我妈妈说？”
“选择很重要，你自己思量吧。”曾祖仪说完这句话，坐在宿舍的床沿边，显得很是无奈。
“干吗这样呀，我还不是想让你给出出主意。”
“芸香，爱一个人，说不清楚为什么，也不计较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但我们俩的爱情是不能放弃的。放弃了美好的爱情，如若没有把劲使对地方，那么所有的努力都会成为无用功，忙忙碌碌这么几年，碌碌无为收场，那对于我们是多么可惜的事情。”曾祖仪的语气慢条斯理的，就仿佛是给古芸香作着思想工作。
“祖仪，那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我要很有耐心地去说服我妈妈呀。”
其实呀说服谁，都需要去做大量的工作。
（ 贰 ）
周末，一大早，古芸香的妈妈林君茹就买了肉，芹菜，开始剁肉做馅，忙碌着准备包饺子。女儿能抽空回来看望妈妈，这让林君茹的心里很是高兴。林君茹是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区之一人民医院生殖医学中心有名的主任医师。而每一个普通的工作日等候就医的患者及家属早早就在该中心门前排起了长队，进入就诊区，不论挂号室、检查室、VIP就诊室，到处攒动过道里也被挤得水泄不通。近年来，该院生殖中心日门诊量增加了近20倍，目前日均门诊量己突破千人大关。而林君茹她们的生殖医学中心，接诊的患者在6万人次以上，每年为近万人不孕症患者完成助孕治疗。
生殖医学、不孕不育门诊的火爆提示，近年来，我国的不孕症发病率的确呈上升趋势。林君茹依她的医学生涯经验总结，在不孕症的诸多致病原因中，因流产引发的继发性不孕患者的增多也让她忧心忡忡。“忙学业、奔事业、没条件”，使不少的已婚妇女意外怀孕后不得不选择流产。而婚前的性行为怀孕而选择流产者也在增多。”这些大部分不孕患者，都是因为人工流产或药物流产引发的继发不孕。还有最主要的一点——艾滋病的传播。而艾滋病的传播是一个社会问题，并不是疾病问题。林君茹还说：现代人生殖能力的降低，与我们30年前怀孕时的生活状态，生活方式有着密切关联，比如暴露在被外源性雌性激素污染的空气、食品、水之中。当前迫切需要加强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加强环境保护，加强食品安全，严格控制各种激素的使用，这影响的将是下一代国民素质。
说到这，林君茹在内心深处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能选择生殖医学。林君茹想找一个适当的机会与女儿面对面的谈一谈。
“妈，做饺子这么麻烦，干啥非要做饺子吗？”古芸香来到林君茹的身边，亲切地依偎着林君茹说。
“你总是在外面吃，妈包的饺子馅好，香。”
“擀面杖给我吧，我擀，妈您包。”
“芸香，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有什么打算？给妈沟通沟通。”
“妈，有些事，我觉得也应该早一点告诉您，就是我的一位同学，感觉人还不错，我们俩一直也都很能谈的来，他对我也挺好的。也就是，这样说吧您未来的女婿，鼓动我到他那里去工作。说是他爸爸托人基本上把我们俩的工作都安排妥当了。”
林君茹竟不知不觉地停下了包饺子的手，仔细地打量眼前的女儿，女儿白皙的皮肤，脸庞如桃花一样生动柔和，透着一些甜蜜。目光很美。蕴着清澈的波光，含蓄深沉；她的一颦一笑，在自己心灵独处时总会时不时地涌向眼前……想到这，林君茹嘴角浮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更加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儿。
古芸香猛然抬起了头：“妈，您看什么？”
因为距离太近，林君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看什么。”
林君茹赶忙把眼光从女儿身上挪开，包着饺子想女儿真是大了，有了亲昵的对象，有了她自己的男朋友了。但她却无不矛盾地也仿佛是给自己宽心着说：“也好，这样好。”
“长大了，成人了，总是要离开妈妈的。是吧，女儿。”
“妈，我会舍不得您的。”古芸香停下擀着的饺子皮，娇媚地冲着林君茹说。
“不过妈，您是知道的N城离我们这儿也不算太远，到时我们买一辆小车，每个星期开车回来看望您，与您团聚。您看这样好不好？”
“好是好，来回的路程，就是太辛苦。”
“没办法了喽，谁让您生我是个女儿呢，生成个儿子，不就可以娶进门一个媳妇。”
“你这个傻孩子，那要能由妈妈，才怪了。”
“嘻嘻嘻……”
“嘿嘿嘿……”
“芸香，妈问你，你准备选择哪学科做你的专业？专业如若选择不好，将来压力会很大的。”
“我暂时还没有想太多，不过首先我会考虑选择眼科或者是妇产科。”
“为什么是这俩个学科的专业？”
“眼科医生太精致了，他们做的手术简直无可挑剔；妇产科吗，每天迎接新生命的降临，我喜欢孩子。”
“妈为你高兴。原本妈还想让你选择生殖学这个学科。不曾想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妈妈，您也真是太自私了，整天脑子里就想着怎么能让女儿继承母业。”
“妈妈什么时候自私过？傻孩子。妈妈这个专业，首先你选择以后，好处是不用上夜班，可以腾出很多的空闲时间，做学问。”
“妈妈……”
“好了，妈不难为你了。但要记住一点，做医生必须要有很强的敬业精神，要吃苦，要尊重前辈，要细致认真，更要谦虚谨慎。这是妈妈给你的忠告。”
“知道啦。”古芸香拉着长长的后鼻音，亲昵地在林君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
“妈妈，清明节我就要回学院去。明天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提前给爸爸扫墓？”
“明天不行，妈妈已经约了一位远道来的患者。后天吧。”
“好。那就后天吧。”
这样在清明节前夕，古芸香陪着母亲给父亲扫墓，父亲的坟茔背靠高山，从远处看，郁郁葱葱，茂密的松树，环绕着坟茔，一条河流缓缓终日不停歇地流淌着。母亲说：“这是块风水宝地，天留佳壤，以待大贤。将来我死后，把我和你父亲合葬在一起。”
古芸香此刻站在父亲的墓碑前，抚摸着墓碑上铭刻着带点草书的父亲的名字，她记起父亲说；很喜欢草书的感觉。她漤然泪下：“父亲，您在哪里可好？我和妈妈看您来了……”
“芸香，芸香，你看，起风了。”妈妈指着一股风急切说道。
“从我的耳旁，盘旋了好久呢。”母亲边说边比划着。
古芸香环顾四周，哪里有风啊！风在哪儿啊？突然，真的，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父亲不大的坟头土堆上，刮起了一阵旋风。天高云淡的好天气，不应有风呀，这肯定是父亲！父亲的魂魄。冥冥之中难到真的有感应吗？……父亲啊，您一定也是很相念我们吧？我和妈妈都挺好的。您疼爱的女儿不久也要工作了，即将成为一名医生。您放心吧；您安息吧；睡吧；亲爱的爸爸。”
母亲则坚持认为，父亲知道一年才来看他一次，所以跑出来团聚了。
古芸香拉着母亲的手，最后缓慢地离开了父亲的墓地。
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在什么季节吃什么果，是什么年龄说什么话。学习和阅读也一样，错过了“时令”，日后再补，感觉很不一样——理解或许深刻些，可少了当初的沉醉与痴迷，这是很可惜的。静静的实验室里，古芸香还在聚精会神地对照着书本，在显微镜下观察着标本。突然放在震动上的手机模擦着工作桌面震动摇摆着转动起来，古芸香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的是曾祖仪。
“芸香，你在哪里？图书馆还是宿舍？”
“我在实验室。”
“我给你带了汉堡包，你恐怕又忘了吃饭了吧？”
“没有，我吃了饼干。”
“好了，我马上就过来。”
此刻古芸香的思绪却被曾祖仪的这一个 *** 打乱了，她的脸颊上立即涌现出一股羞涩的红晕，古芸香想起了就在这个实验室，她与曾祖仪的之一次，那是一个周末，已经很晚了，实验室里只剩下她和曾祖仪还有一些刚刚实验完的数据，尚待整理。
而男女两性之间的那点事，对于恋爱中的男女，其本身就充满了探求的欲望及原始积累的诱惑，孤独，想家，特别是在遇到心情不好或学习上的难题时，那种渴望异性抚慰的心情就显得尤为需求与迫切。在男性荷尔蒙的 *** 下，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可害臊的。
古芸香用镜头布擦拭着显微镜。
“芸香，今天我很累，能不能早一点结束？”
“稍等，一会儿，马上就结束。”
“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陪我到外面吃点东西。”
“嗯。”
不一会儿，古芸香就擦拭好了显微镜，拉开工作桌下面的柜门，拿出一条红里黑面的遮尘布，遮盖住显微镜，伸了伸腰，站起身来，并把刚坐过的椅子摆放好。
“好啦，我们可以走了。”古芸香对曾祖仪说。
曾祖仪站在古芸香跟前，面对面地看着古芸香，不知为什么，却无来由的涨红了脸。
古芸香注视着曾祖仪脸上的变化，开玩笑着打趣问：“怎么了，好像喝醉了酒，是不是血压升高了？”
“哪里有哇。”说完快步走到实验室的门旁，摁灭了实验室白炽灯的开关……
古靶香却清楚地听到了实验室的门，轻柔地被曾祖仪“吧哒”一声关上了。
“搞什么吗？我的书、笔记本都还没有拿呢。”
曾祖仪仿佛没有听到，他不管古芸香说什么，径直地走到古芸香身边，一把就这样有力、武断、强盗似的手臂，把古芸香拉扯进他宽阔炽热的胸怀，接着用他那略带坚硬的男子汉胡须的嘴唇，勇猛地饥渴般地亲吻古芸香。
“芸香，我……我确实很爱你。请你一定相信我……”曾祖仪搂抱着古芸香，轻咬着古芸香的耳朵，不连贯地喃喃说着。
“我想、想你……我忍不住……你答，答应我吧……我很难受哟。”
古芸香轻柔地挣脱：“不是我闪烁其辞、捉摸不定，你要理解。”
“你知道吗，夜阑人静，梦醒时分，我都在想你。”
“可是……这是实验室，不合适呀。”
“我不管。我管不了哪么多了。”
“你不羞臊？”
当别的楼屋的灯光，次递摁灭的时候，古芸香、曾祖仪，这对同窗恋人，跨越了男女禁区，在学院实验室的木地板上，慌慌张张、稀里糊涂，一点也不尽性地就把这男女之事做了。古芸香的内心深处，在那一刻，涌现出的感觉，则是一个处女迈向女人都要经历的心路历程，胆怯，害怕，疼痛，羞愧，仿佛有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她，这要是让学院的老师知道了，那还了的，脸面都要丢尽了，恐怕最后连毕业证都要拿不上。更别说如何给妈妈交待了。她真是后悔莫及，也不知是什么混合着的五味陈醋瞬间涌现脑海，内心里激起一股酸酸的难受感觉，她流下了少许泪花，为自己，但更多的是侥幸心理，这么晚了，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人看到的，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古芸香深深地祈祷，哪会那样巧合呢？漆黑一团的实验室，怎会有人看到？！真是多疑，想到这里，她宽心了许多。还有一丝久久的回味、及硬硬的木地板上弥留着她与曾祖仪揉搓的痕迹，使她对往后婚姻 *** 生活有了无尽的想往与隐隐的幻觉。
樱花树下，古芸香与曾祖仪坐在石凳上，石桌上翻开的书页上面，画满了红线与写满的注解。
“祖仪，我想好了，将来我就选择妇产科做我的专业。你呢？”古芸香好似学累了，用手托着腮，问曾祖仪。
“我还没有想好，到时再说，顺其自然吧。”曾祖仪仰起头，遐想万端地望着头顶一尘不染的天空。天空洁净的使人想到“仙境”这个词。
“你不是曾说过选择很重要，现在又说没有想好。真是自相矛盾。”
“对待喧嚣的更好武器是淡定。昨晚宿舍的 *** 讲了一个故事，我现在讲给你听一听，你就会理解我以前所说的话，是多么的重要。魏文王问名医扁鹊：‘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位更好呢？扁鹊答：长兄更好，中兄次之，我最差。魏文王再问，那为什么你最出名呢？扁鹊答：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中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时。一般人认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本乡里；而我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从这个故事里得出选择学科你说重要不重要？”
“对呀，所以吗我才选择搞妇产科吗。”
“医院里绝不是一个人人平等的地方，不论男女，这种差异显而易见。你没有必要把自己扮一个女名医的模样，所向披靡——别人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应付不了的复杂局面、承受不住的超强压力，你统统接盘，像你妈一样，不惜把自己变成一个钢铁战士，以‘谁说女医生不如男医生’。你，芸香，好好地把撒娇这个技术活儿鼓弄清楚，时不时的对我娇滴滴地发一发嗲，我不会认为你矫情啊，肯定我也不腻的慌。”
“去你的，嘿嘿嘿，真是，你这是什么逻辑思维？我不要听。”
“那就看书，学习。下个星期论文答辩完了以后，我们就都要离校了。”
“学习生活了这么几年，真要离开，我还有点舍不得。”
其实很多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人学习奋斗的意义，是将人生的根须，如同随处可见的灿烂的向日葵，深深地扎入生活居住的这个城市，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它温热的气息，和你从容跳动的脉搏。
( 叁 ）
“古芸香，古芸香，教咱们解剖的崔濯军老师，让我告诉你一声，他让你到他的教研室去一趟。”
吴晶晶斜着身子，靠在宿舍的门框，冲古芸香喊叫着。
“崔老师找 *** 什么吗？”
吴晶晶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不知道。你快去哟，去了不就知道了。”
“也好，你不出去吗？钥匙我就不拿了。”
“你还是拿上吧，我的论文还需要添加很多的内容，你不知我自己写的论文，我都看不下去，太空泛，怎么办哟，我得到图书馆查找资料，把论文整的充实点。近万字的材料，怎样整理的翔实，太难了。”
古芸香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串钥匙，装进裙裤兜里，冲吴晶晶摆了摆手：
“再见。”
“拜拜。”吴晶晶回应着古芸香。
不一会儿，古芸香又“吱扭”一声，推开了宿舍的门。
“怎么又回来了？”吴晶晶问。
“我想还是把背包背上，等会，我也要到图书馆去。”
要不要我给你占个座位？”
“好的。谢谢你。”
古芸香哼唱着刚学会的“月半湾，我好喜欢……”渐渐走远了。
古芸香穿过学院的林荫道，绕过球场，上了二楼，来到了学院的解剖教研室。
“咚咚咚……”
“请进。”开门的是崔濯军，崔老师。
“崔老师好，您找我？”
“坐，请坐下吧。”
“古芸香，嗯，你的名字蛮有诗意的吗。”
“嘿嘿，就那样。”
“喝水不？”
“不喝。”
“马上就要毕业了，有何打算？”
“估计要到N城去工作。”
“好呀，好呀，学成了不容易啊！今后还需要广博的知识面，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啊，继续努力，做一个多识君子之人。”
古芸香坐在崔濯军老师的面前，手里抚摸着自己的背包。
崔濯军老师，此刻他的手中来回转动把玩着一杆粉色的圆珠笔，眼睛眯缝着，他的目光不可扼制地注视着古芸香，古芸香渐渐地被他看着低下了头。
“古芸香，请你站起来，把门关上。”
“做什么……崔、崔老师？”古芸香抬起头，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内心掠过一丝惊恐万状的不安。这种不安是古芸香在医学书里学到的信息被收集起来传到丘脑，丘脑就像一个信息中转站，来自各种器官的信息在这里被迅速地转给大脑底部一个杏仁状的结构——杏仁核进行过滤，判断其中是否有危险的信号。此刻古芸香得到的只是一些没有经过大脑皮层处理的模糊信息，下意识地让古芸香产生疑问：崔濯军他要做什么？
“你很紧张啊。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拉开他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了古芸香。
“打开看看吧，那可是你的。”
古芸香怯怯地接过了崔濯军、崔老师给她递着的塑料袋。什么东西，我哪有这玩意儿？
崔濯军，这个崔老师，葫芦里卖弄的是什么？真是好奇怪。古芸香无意间对视到他的眼神，发觉他的眼神很欲望。是那种带着一丝丝怪异的眼神，使得古芸香浑身上下感觉到一种不舒服。古芸香本身就不太喜欢这个崔濯军，崔老师，现在更是对他反感到了几点。回忆上他的课时，他讲解第二节女性 *** 这一课，因现在老师讲课都是多谋体授课，讲到女性 *** 的形态和位置挂图，他会将鼠标不停来回地滑动，屏幕上便显现女性被夸张放大几倍的 *** ，猛一看，不知为何物。也不知他为何竟激动的会将声音提高几个分贝，满教室走动，眼睛的余光斜斜地扫视着班上的女生，声音抑扬顿挫：成年女子未授过乳的 *** ，为规则的半球形，紧张而富有弹性。位于胸大肌表面，第三至第六肋间，其两侧的范围自胸前旁线达腋中线。唉，白冰洁，注意听讲啊，这一课对你们女生尤为重要。
他讲解骨骼解剖的知识，言语更是时不时的透出着一种古怪结合的腔调：“同学们你们知道吗？这么细心地清理出的一具人体标本，是相当费力费时的工作，工作人员必须认真地将尸体肌肉组织当中容易腐烂的脂肪物等一一剔除，暴露出来的是神经系统、肌肉，还有骨骼。解剖工作完成后，还要进行脱水工作，在脱水之前，尸体已经被浸染了福尔马林，所以还要在低温的丙酮浸液中把福尔马林排除，用丙酮进行置换。
一切的工作结束后，在冷冻的情况下，可以用锯把尸体切成3.5㎜厚的切片，使你们这些学生通过这些切片区别哪些是受损与正常的器官，如吸烟的肺与正常肺的区别；脂肪肝与正常肝的区别等，尸体除了冷冻切片外，就是定型了，做成各种各样的造型。用钢针、小夹子，针头、木头等用具，把脱水的尸体一点一点地摆成造型。人体标本的肌肉，干而涩，没有一点的弹性，一根根的红色血管及肌肉组织清晰可见。你们看，这一副骨骼发黑，尤其是在股骨尤为明显，我们就可能怀疑是中毒造成的。（砒霜中毒最为典型，《水浒传》中武大郎就是被潘金莲用砒霜害死的。
所以说天下最毒不过女人心啊。这个骨骼发黑的原因是砷元素沉积在骨骼中形成的。）若是放到现在，小商品市场，打着板子沿街推销老鼠药的，大都是三不倒、立刻死，等等，其实都是毒鼠强的成分。还有那一副骨骼，一看就是一个丰胸、肥臀、细腰的未婚女人。
古芸香从不敢正眼面对面对视崔濯军，崔老师的眼神。此刻古芸香在他直逼的威慑眼神下，不自然地慢慢地打开了黑色的塑料袋。呈现在古芸香眼前的是一团卫生纸，一团揉皱的卫生纸。这么大的一个黑色塑料袋里装着竟是看似用脏的卫生纸。古芸香一头的雾水。
“崔、崔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要问我？……提醒你一下吧，还记得上个周末实验室里发生的故事吗？”
古芸香全身一阵颤抖，她感到自己的呼唤变得急促，这是为了在短时间内吸入更多的氧气。古芸香感到的是下丘脑同时也命令支气管扩张，这样她每次呼吸时，肺都能保证吸入更多的氧气，送到血液中。古芸香感到心脏“咚咚”跳地很厉害，让血液循环加速，古芸香没有感到的是，与此同时，储存在她肝脏中的糖原转化成了葡萄糖，也送到了全身的血液中。
古芸香的脑子立即好像过电一样闪现她和曾祖仪扭动翻滚在实验室地板上的情形。脸上的红晕霎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梨花白。这揉皱的卫生纸，难到是自己用过后丢弃的？记起当时是铺垫在地板上她的身下……完事后被揉皱扔进了废纸蒌里，怎么会被他留存了？当时他，这个叫崔濯军的老师，他在哪里？他是不是窥视到了整个过程？他又是怎样偷窃到塑料袋里装的东西？他的品行怎么这么恶劣、卑鄙，龌龊。古芸香把能想起咒骂人的话，都在心里想了个遍，但她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这不是个天大的谜团又是什么？古芸香害怕极了，是不自觉呈现出的一种无助的害怕，她的心里感觉到寒冷，绝望，好似当众被剥光了衣服；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名誉，前途……好在古芸香还很清醒，她抬起了低着的头。
“老师，我、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怎么原谅？”
“您要什么？”
“还用得着我说吗，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临毕业了，出了这么一档了事。”
听到崔濯军说的话，古芸香抓住塑料袋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奇怪的是，古芸香一边感到寒战，一边却开始冒汗，所谓吓出一身的冷汗，这是因为下丘脑命令汗腺分泌汗液，为散热做准备。
古芸香站在崔濯军的面前，好像一只待宰杀的羔羊。
终于古芸香在崔濯军的面前没有思想地抽泣着哭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
“老师，我们太不该了。您原谅我们吧，真的老师。”
崔濯军从他坐着的紫红色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古芸香跟前：“你们这是第几次？”
“只这一次。”
崔濯军缓慢地抬起手臂，他的手在空中划着圆圈，然后停留在古芸香的唇边来回抚摸着。
古芸香含着泪说：“老师，您能原谅吧！”
“原谅？这是另一会事了。”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温和地说：“你是知道老师想要什么的，对吧。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孰轻孰重，相信你能惦量的来。你不会拒绝老师的。老师，嘿嘿嘿……你是不知道老师我这个人吧，从来都不强迫女人，做她们不喜欢的事。晚上我在宾馆等你，”
“不！请把你的手拿开。”古芸香不假思索地喊叫说。
“还是不要急于作出决定，免的到时丢人现眼。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好好考虑。到时我给你打 *** 。现在你可以走了，离开我的教研室，滚。”崔濯军恨恨地冲着古芸香叫嚷着。
（ 肆 ）
古芸香暂时是脱险了。但是这一幕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经存储进了她的大脑的记忆区域，给她以后的生活带来了阴暗。这是后话。
古芸香头也不敢回，一溜小跑跑到了学院湖边的假山后，哽咽着、抽泣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放声纵情地哭起来。她双手悟着自己的脸，把脸埋在两腿之间双肩抖动着哭着，这表明古芸香确实很痛苦，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好？她不敢和任何人商量，（包括曾祖仪）更不敢把 *** 打给亲爱的妈妈。她是那么无助，那么感到羞惭与自责，但古芸香也只有独自面对，独自承受；那种积淤于心，难与人言的隐私，怎么能够不化作腮边的滚滚泪水；我变成了一个坏学生，我做的事，上对不起培养我的学院，下对不起祈盼我成才的父母……
古芸香这样坐着哭着、想着、反省着，不下百次地在心里做着检讨，她恨着自己，也恨着曾祖仪，更恨着自己当时的情非使然，若不是这么一次情不自禁的放纵，何来这样的痛苦。可是这个崔濯军， *** 的崔濯军，简直就是一个小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自己难到真要毁在他的手上？古芸香又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抬起了泪眼，眼睛掠过湖面，湖面上荡漾着波光，杨柳轻拂着水面，如果自己纵身一跳，投湖死在这个湖里又会怎样？也许明天一大早，太阳一出，自己的尸体就会被发现，这真是学院的一大新闻，同学们一定会传播，闹的沸沸杨杨，绝不惊骇于唐山地震带给的视觉冲突与震撼，妈妈肯定会在之一时间，扑在自己的遗体上，痛不欲生……
接着自己的尸体也会被解剖，寻找死因。各种猜测接踵而至，一个失身的女生？一个委屈的女生？一个品学兼优的女生？一个有所追求的女生？哪她为什么要投湖自尽？为什么？谜，又是一个天大的谜……而这个谜因也会随着自己的离去，最后渐渐的被淡忘记。最最难过的一定是妈妈，妈妈养育我真是不容易，我还年轻，我的人生才刚刚起步，我还没有活够，妈妈，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就这样死掉……
告诉我，谁都救救我呀！
想到这里，古芸香又忘了时间地一声声抽噎着哭泣起来，最后直到确确实实把自己哭累了，哭结实了，哭的流不出泪，哭的是异常的清醒了，她告诫自己；不行，我不能这样，我还要准备论文答辩，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我不会屈服的。古芸香站起身子，背起背包，径直往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里座位已经被很多早来的学生坐满，古芸香找到一个角落独自坐了下来，拿出书本，准备看书，可是脑海里仍然静不下来，她无目地乱翻着书页，突然吴晶晶悄悄地用手蒙住了古芸香的眼睛，伏下身子在古芸香的耳边悄悄唱着：“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别闹了，吴晶晶，我很烦。”
“怎么了谁惹你了？”
“谁都没有惹我，就是烦。”
“烦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何不寻找快乐。知道我为什么来迟了吗，我到网吧跟我的新网友视屏聊天来着。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王鹏，王鹏太小心眼儿，还没有给他定婚呢，他却要求我，什么都不能对他隐匿。我那个刚结识的网友发过来一张他的照片，哇，太帅了。而且他现在工学院读研。他还告诉我，风华正茂的杯具正在流行。”
“悲剧……？”
“杯具，它的最新版本已经诞生，你听我给你讲；人生是一只茶几，上面放满了杯具。而本身就是杯具的我们还非加上茶叶自以为与别人没有茶具（差距），结果人人都说咱现在要用就用餐具（惨剧）。我们在沉默中灭亡，成了文具；在沉默中爆发，成了火炬。我们想明哲保身，都成了面具。我们想一鸣惊人，都成了京剧。不能再次相聚，执手相看泪眼，成为默剧。生活是自己的杯具，别人眼里的洗具（喜剧）。”
“杯具（悲剧）、洗剧（喜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吆喝，芸香，你多会变得这么相信命运，啊？你是不是哭了，眼睛红肿的这么厉害？”
“不要问我好不好，让我安静一点。”古芸香说着，眼泪还是无声地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我高兴地笑着上医学院，却不知临毕业了，内心是这么痛苦，荒凉，难过、泪流满面，我天真地自以为我有选择权，其实没有，没有！”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和曾祖仪分手了？我就说吗，毕业即失恋。你还不信，现在好了验证了我说的话没错吧。不过这样也好，一段感情的落幕，又有另一段感情的升起。”吴晶晶体贴又怀疑地询问古芸香。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古芸香问着吴晶晶说。
“不是我说的话，是《红楼梦》里说的。”吴晶晶还想与古芸香对话，古芸香便再也不回应吴晶晶。
古芸香眼神呆呆地，入神的注视着桌子上面摆放的砖头般厚重的书藉。
吴晶晶看到古芸香不理她，毕竟她俩是宿舍的好姐妹，她还是忍不住打破了古芸香独自的沉思：“芸香，别想那么多，对自己无益，我记起王鹏曾给我说过的一句话：‘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一切的一切，该干啥干啥。”
“不是你想像的那么一会事。”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吗？能告诉我吗?咱俩平时不都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哒地哒，哒地哒……”
“唉，你手机响了，快接呀。”吴晶晶碰了碰古芸香的手臂。
古芸香茫然无主地抓起手机，随后慌里慌张地胡乱把书、笔记本塞进背包，她不敢正视吴晶晶的眼睛。
“我有事，你学吧。”说完，古芸香提着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图书馆。
“哒地哒，哒地哒……”手机又再次霸气、固执、旁若无人地响着，是那种不达到目地，誓不罢休般的响着。
古芸香在避静处，迟迟疑疑、极不情愿、惶恐不安地接了这个 *** ，立即 *** 里传出一个撕哑不怀好意的声音，古芸香厌恶害怕到了极点。
“想通了吧，啊，我在宾馆506房间。”
“我……你，等我吧。”古芸香讯速地擦了擦腮边的泪水，一步一步往学院门口走去，招手打的到了宾馆，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上了楼，怎么进了房间。
“女人吗，应该聪明点。”崔濯军说完，冲着古芸香笑了笑，急不可耐地摁灭了电视的开关，摁灭了整个房间的开关，只留下床头墙壁上闪着微弱的一盏灯。
寂静，古芸香站在房间中央，一副任人宰割、赶赴刑场的决绝。
崔濯军站起身，走到古芸香身边，用他暴起青筋的手，粗操地抚摸着古芸香的脸庞，停留在古芸香的脖胫、胸部：“是不是感到很屈辱？”
古芸香扭过脸去。
崔濯军又用力地把古芸香的脸扭了过来：“不说话，哈哈哈……”
“我就喜欢女人冷艳中带着不情愿的样子，这会激起我做为男人的征服欲望。要知道我很爱你。”
“你的爱是一种有毒性的爱，一般人都懂得怎么让它一直潜伏下去，别流窜出来伤人害己。”
崔濯军不说话了，他涌动起一股劲，抱起古芸香，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然后又猛然地把古芸香抛在了宾馆的床榻上，咬牙切齿：“我让你吟持、让你高傲，在我眼里，女人都是一个样。”崔濯军扑在了古芸香的身上，退脱去他的衣服，也退脱去古芸香的衣服……
古芸香流着泪水，咬紧牙关，任由崔濯军野蛮地进入她的身体，不停地抽动，尽情地发泄他的生理欲望与 *** ……
远处，城市已经是在夜幕的海洋里安祥地沉睡，万家灯火的灯光还在柔和地亮着，而宾馆里厚重的窗帘，阻隔住了崔濯军对古芸香所做的这罪恶的一幕。
（ 伍 ）
一大早，曾祖仪就站在学院的门前，不停地张望，他在等候着古芸香。当远远地看到古芸香无精打采地走过来，曾祖仪冲着古芸香挥着手臂，一脸的阳光灿烂。
“昨晚你到哪里去了？打你的手机，关机，到处找你，也找不到你，宿舍里也不在。最后遇到吴晶晶，告诉我说你接了个 *** ，人就不知跑哪儿去，昨晚你去哪儿了？”
“你说话呀，好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
曾祖仪紧紧地跟在古芸香的身后，关心地询问着。
古芸香站住，思绪了一会儿，然后冲着曾祖仪喊叫：
“你是我什么人,你管 *** 什么？请你以后不要管我好不好，让我安静点。”
曾祖仪这会儿也顾不上绕弯子，不再温柔了，声音一下子也提高了几个分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说我是你什么人？我一大早买了吃的，站在这里等你，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听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可真是热脸贴到冷 *** 上，好心不得好报。”
“我来例假了，心情不好。”
“哪你干啥哭？”
“我多愁善感，我迎风流泪，我忧郁着我的忧郁，你管的着吗……”
一星期后，医学院医疗系八班的同学们，终于完成了各自的论文答辩，把己往紧张的学习生活抛在了脑后，转变成往后回忆的段落。男女生各自以宿舍为基点，自由混搭地在学院内、花坛旁、林荫下、小湖边，摆着各种姿式，留下了珍贵的留影，学院里这么多美景，置身其中，这里的一草一木，诸多的超脱与安然，让每一个即将毕业离校的学子，无不使人依依难舍。
古芸香也穿上了学士服，戴上学士帽，虽然这一切免不了落于俗套，可谁没曾年轻过；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云彩，站在万绿艳花丛中，一幕幕往事和情感，如同无边的春水涌上心尖，遐想复苏着她的记忆，学院里点缀了夜空的星辰，曾经给了自己多么美妙的欣赏和品味。那些美好的，那些真的，那些真假难辩的，就这样被记忆存档；还有那些丑陋的，是那样刻骨铭心屈辱的委曲求全……
是的以后，它们、它们都将变成渺远，意味着也许只会在梦中重现，毕业以后，大家将天各一方，割舍之痛难以言说，深深地留存在了心底，是啊，以后多久才能相聚，叙叙感情？但古芸香却没有参加班级里的告别会，因为班级里请了全部的授课老师，其中有崔濯军。
古芸香只要听到“崔濯军”这三个字，就会由不得回忆起那令她羞耻而伤心可怕的一幕，不去，古芸香以为起码为自己羸得稍许的自尊，崔濯军，带给古芸香心里的煎熬，是一种没有终结的心理创伤。
愤怒是什么？是意味着把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融入到难以启齿，并且会常常在夜深无人处，扪心自问：是不是命运给自己开了个玩笑，有时候古芸香的脑海里会掠过一个奇怪的字眼，崔濯军，你是个流氓，骂过之后，心里宽慰许多，古芸香接着想，这是曾祖仪与她短暂而匆匆的欢愉遭的报应，谁让在不该做那事的地方做了那事。
曾祖仪对这一切却一点都毫不知晓，曾祖仪的记忆里，常常回味着那一刻，让曾祖仪百思不得其解的则是，自从与古芸香有了肤肌之亲，古芸香的脾气倒真是一天一天见长了，冲着他是说发火就发火，生疏了许多，曾祖仪只有小心翼翼地应付着。
“芸香，今晚上几个同学老乡，应缴去参加散伙饭，相聚一下，叙叙感情，明天就离校了，工作以后就会很不容易相见的。”
古芸香有点犹豫，但转眼又一想，同学们几年在一起也不容易，要有始有终，就应答了曾祖仪。
傍晚，大伙在一起吃了最后一顿晚宴，一桌子的人，边吃边聊，但更多聊得还是彼此的去向话题。不知不觉喝空了三、四瓶的白酒，古芸香也在曾祖仪的一再劝说下，破例多喝了几杯酒，几杯酒下肚，古芸香感觉到两颊发热，太阳穴隐隐发胀，她便倚在沙发背上，做短暂的休憩。在一片喧嚷声中，古芸香恍惚听到曾祖仪说酒品、言行如人品。
他不仅喝干了他面前酒杯的酒，还异常清醒地与李海涛，六班的老乡高谈阔论，只听曾祖仪对着李海涛说道：你知道齐秦的歌《狼》是源自鲁迅笔下的意象吗？狼在中国人的眼里大多是反面形象，比如我们用的词‘狼心狗肺’、‘狼奔豕突’……但是在鲁迅的笔下，狼是一个孤独的英雄，是一个抗争者。歌词‘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那都是鲁迅在《孤独者》里写的：‘像一只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中嗥叫，惨叫声里夹杂着愤怒和悲哀。’近几年来还流行一本书叫《狼图腾》。其实这些对狼的赞美根本都在鲁迅那儿，鲁迅之一个公开认为狼是好的，从美学意义上为狼正名。
“那么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置身在狼的群体中，会不会给我们带来前所未有的心灵纷乱？”
“哧。”不知是冷笑了一声。
“怎么了，难到我说的不对吗？”
“对不对不敢说，要有哪境界，关心一下全民的低素质行为；关心下咱们的环境污染问题，除了常规的污染物之外，重金属、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物质在不断增加，全国70％以上的湖泊已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中东部地区湖泊大多呈付营养化状态，突发水污染事件频发。据统计，我国湖泊大面积萎缩，湖泊潜育化和沼泽化程度加剧，部分湖泊消失，50多年来已经减少了约1000个内陆湖泊，减少了约1000个内陆湖泊。”同学加重了他说话的语气。
古芸香又听到不知是谁大声说：“我们北方有一句话，叫置一房媳妇。而我的未婚媳妇，在这次 *** 双向选择因去留上存有分岐，果断地拜拜了。多年的感情泡汤了。”
“还是钱钟书老先生把婚姻比喻得非常经典，说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其实我觉得吧，嗯，由于这个社会一直在往前发展，变化非常快，婚姻可以把它比作围城，但是今天的围城和以前的围城是不一样了。以前的婚姻只是杀进来和冲出去两个选择，但是今天呢，很多人在围城里呆的时间长了，会掉头出来转一圈。”
“人生就像卫生纸，没事尽量少扯。”
“唉，别替古人担心了好不好，这个山药你们大家再吃一点吗。”
“么喝，为什么？”
“对身体有益，曾有一句广告词，叫‘你好，我也好。’。”
“哈哈哈，那是说的汇仁肾宝。”一桌子的人大笑起来。
最后，大家天南海北都谈够了，基本上也都醉醺醺的，就互相搀扶着往学院走。古芸香被曾祖仪搀扶着，好歹还认得回宿舍的路，指挥着曾祖仪往东往西摇摇摆摆、含混不清地说着话：“我其实也挺能喝的吗？我以前一点酒都不喝，今天才知道，酒、真是个好东西呀，可以使人忘掉忧愁，忘掉烦恼，忘掉一切的一切。……祖仪，嘿嘿，我口喝了，我要喝水，喝水。”
曾祖仪就搀扶着古芸香，折回往学院门口的小卖部，买了瓶水，扭开瓶盖，递送到古芸香的嘴唇边，古芸香喝了没两口，就又囔囔说心里发烧，要吃冰激凌。
“都这会儿，哪里有买冰激凌的。咱不吃冰激凌，吃个冰糕好吧。”曾祖仪哄着古芸香。
“那就吃冰糕。”
曾祖仪就又掏腰包买了冰糕给古芸香吃。吃罢，古芸香好似清醒了许多，思绪所及往日事，感到曾祖仪把她搂抱着紧紧，古芸香突然决绝地推开了曾祖仪：“你干吗搂着我，你个流氓。”
“我这么痛苦，曾祖仪，祖仪，你是我男朋友，可你在哪儿？在哪儿！谁能救救我呀。”
“芸香，我在。”曾祖仪就又上前无比温柔、耐心地搀扶着古芸香，此时此刻曾祖仪简直对古芸香从内心里产生出了一点的无可奈何。他在心里责怪自己，真不该劝着让古芸香喝酒，喝上这么一点酒，就这样折腾人。
那边，古芸香突然一阵难受，流着泪水“哇、哇……”呕吐起来……
第二天，当古芸香睡醒睁开眼睛时，窗外已是阳光灿烂，她拉开宿舍的窗帘，一片耀眼。至于昨晚她是怎么回的宿舍，怎么躺在了下铺吴晶晶的床上睡了一晚，她是一概不知。四个人的宿舍里，两个同学都已经离校。古芸香坐在床沿边，环顾熟悉的一切，颇有一点说不清的情绪。
楞神了一会，她就开始洗漱，洗漱完毕，古芸香开了手机，立即，手机上显示一条未读信息：芸香，我先回N城了。知你还在休息，就不打扰了，你好好睡一觉，昨晚都怪我，不该劝着让你喝酒，让你那样难受，对不起！我们就不告别了，告别总是使人很伤感，请你办妥一切事情后，尽快到N城来，爱你，么么。不忘贴过来一张笑脸的表情。祖仪。
看罢，古芸香想，自己怎么睡的这么沉，把这事给忘了。没有送一送曾祖仪，还好，曾祖仪他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正想着，吴晶晶推开宿舍走了进来：“睡醒了，你喝醉酒的样子蛮可爱的吗。”
“见笑了？”
“哪能。”
“你昨晚睡在哪儿？”
“还能睡在哪，上铺，你站都站不稳，我只好爬上去睡了。”
“曾祖仪走了，你怎么没有送送他？噢，你喝高了。曾祖仪他爸爸亲自开的车来接。你知道他爸爸开了一辆什么牌子的车？劳斯莱斯，真是酷毙了，帅呆了，曾祖仪的爸爸真是有钱。有钱的感觉太好了。我，如果我要是能嫁给曾祖仪，太幸福了，以后那可是穷的只剩下钱了。哈哈哈，说着玩呢，我可是知道你们俩，是不是已经私定了终身？”
“去你的，哪有吗。”
“芸香，我刚才说的话，你可不要存在心里去哎。你准备何时动身离校？”
“我也就这一、两天，等会我去买火车票。你呢，你要先走，到时我送你。”古芸香回答吴晶晶说。
“看来你要先送我了，我是一点半的车。”
“那就赶快收拾。”
古芸香帮吴晶晶打包、整理、忙碌起来。
（ 陆 ）
送走了吴晶晶，古芸香买上次日的火车票，到饭馆吃了一碗面，回到了宿舍。休息了一阵，古芸香从旅行箱里翻找出一个礼盒，用报纸包好，往学院家属区走去，古芸香要去看一看教生化的史慧梅老师。史老师是古芸香妈妈的同学，俩人关系很不错，史老师对古芸香也是无微不至地给予着关怀。古芸香临走要跟史老师道个别。
古芸香来到家属区一栋楼下，嗯压了门铃。
“谁呀？”传出史老师的询问的声音。
“史老师，我，是芸香。”
“芸香啊，快进来。”
史老师穿着一身黑色的裹裙，显得身材更加颇高，戴着一付眼镜，一看就知是一位知识女性，她神态高贵地站在屋门前，迎接古芸香。
古芸香被史老师让进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史老师又端出一盘干果，让古芸香吃。
“史老师，我明天就要离校了，谢谢您对我的照顾与关心。这个小礼物是我妈妈让我捎带给您的，一串南海的珍珠项链。我妈妈说您特别喜爱珍珠。”
“也好，早回去早工作。代我谢谢你妈妈，你妈妈太客气了。你回去一定转告你妈妈有空来玩，啊。”边说边打开了礼盒。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串圆润、闪着纯洁光泽的珍珠项链。
“古人认为珍珠是上帝凝固的泪珠。早期的自然学家认为牡蛎是由雨滴、露水受精怀孕的，或由海上的闪电击至所孕。没有什么珍宝能像珍珠那样对诗人，民间故事家或小说家产生那么大的吸引力。老师虽然不是诗人、小说家，但同样被深深吸引。这串珍珠太珍贵了。”
“史老师，您喜欢就好。是这样，另外我问个事情，记得有一天您吩咐我在实验室查找数据，已经很晚了，教解剖的崔濯军，崔老师，他怎么有钥匙开门进来？吓了我一跳。”
“是这样，你知道我们生化教研室和他们解剖教研室阳台是通的。这个崔濯军，崔老师总时不时的忘记拿讲义，教案、手机什么的，他就要向我借钥匙，问他的钥匙？他讲忘记不知放哪儿了。从我们生化教研室阳台翻过他们的窗台进到他们教研室。最后不知怎么搞的，他就配了一把我们教研室门上的钥匙。”
“噢，那他这人怎么样？”
“他的学识却是异常的渊博，因此，他往往出语惊人，有些女性对他还挺欣赏的。崔濯军还有点洁癖。”
“他爱人在哪里工作？”
“他爱人在外国语学院教古汉语，几年前跟一个外教很暧昧，被崔濯军发现，后来就怀孕生子，生下一个孩子，那孩子是个混血儿。崔濯军不用做DNA检测也明白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后来就与他爱人离婚了。他的爱人就跟着那个外教到了美国。后来又听说那个外教并没有与他爱人结婚……很复杂的，你没有来校上学之前，崔濯军曾因跟踪猥亵女学生被学院警告过。但不知为什么学院停职他了一段时间后，仍让他带学生的解剖学。”
“芸香，你问这干什么？崔濯军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要是那样，我可放不过他。”
“没有，史老师，您多虑了，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宿舍里的同学曾谈起过他。嘿嘿。”
“那就好。”
“史老师，那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明天要走了，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我走了。”
“再见。”
古芸香从史慧梅、史老师家里出来，古芸香不知听到的和她自己感受到的，哪一个更为真实，俗话说性格决定命运，古芸香太不了解男人，她内心折射出的涟漪，失衡的心态或多或少产生了要用她自己的智慧，摩拳擦掌，想要把这一切都弄清楚，无异于隔靴搔痒。这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挥之不去和无法触及的印痕，潜意识里无处不在掌控着古芸香的行为。
古芸香竟鬼使神差地给崔濯军拨打了一个 *** 。
只听到崔濯军一声“喂”音，古芸香恨得牙痒痒地在内心深处，更好能亲手撕碎了崔濯军，但接通 *** 那一刻，猛听到崔濯军的声音，古芸香还是心一发紧，脑子一片空白，也不回话，发楞地站在原地，茫茫然地合上了手机。
不一会儿的功夫，崔濯军就把 *** 回拨了过来。
“是古芸香，还没走吗？”
“明天的票。你，你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的问候，这样吧让我为你践行，晚上请你吃饭，还在以前的宾馆。”
“这个崔濯军真大胆，也不怕我把警察叫了去。”古芸香心想着。
两人的包厢，崔濯军点了很多的菜肴。那一刻古芸香产生了错觉，崔濯军并不狰狞，显得很是绅士，崔濯军喝了酒，说了很多的话，说不管爱情、友情、亲情，都是易碎品，一旦出现裂缝，便很难恢复原貌。不论是谁对不起谁，那裂缝都如同是两面刃，一面伤人，一面伤己。有些事情真的无法体会……
崔濯军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走到古芸香的跟前说：“芸香，千万不要认为我是个歹人，也不要认为我是个好人，其实我是个好歹人。不要恨我，男人吗都这样。”
古芸香听到崔濯军说的话，觉得崔濯军很可怜。沉吟的半晌：“可怜的灵魂，我夜坐听风，昼眠听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鲜花似锦，现在幻梦破灭……人生原本就是不完美的，无法改变，只能适应。”崔濯军仰起脖子，喝干了他手中端着的酒杯里的酒，继续说：“女人跟男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你今天约我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话别？我是不是使你很难忘，咱俩有了初一，哪能没有十五。你说呢？”
“你就是这样对待女人的？人，要学会自觉有罪，你大概从不认为自己是在犯罪？何况你本身做着有罪的事。”
“我有个同学，现定居在加拿大，有妻女，但并不妨碍他时不时的到红灯区去放纵。如果他现在回国，西装革履，芸香，你是不是会断定他很流氓。皮嘉尔是法国巴黎著名的红灯区，那么所有到皮嘉尔纸醉金迷诱惑场所消费的男人，在你古芸香的眼里是不是都是淤泥？都是流氓？都是罪人？依你的逻辑，巴黎 *** 又为什么不取缔那些卖淫的场所和 *** ？”
“男人跟女人的想法真不一样，男人因性会爱上女人，女人因喜爱会与男人发生性，我呢，也看过几本心理学的书，女人的内心世界，我不说太了解，但基本上能估摸个八、九不离十；我懂得怜香惜玉，让很多的女人，到最后都难以忘却，你太年轻，不懂；其实女人也有她的生理欲望、心理需求，需要经验丰富的男人去开垦、去引导，而我恰恰天生就具备这些，我太懂女人心，女人若被男人 *** ，会经历暴风骤雨、刻骨铭心、风平浪静、哑巴吃黄连，几个步骤；即使她很仇视这个男人，更重要的是她会慢慢地说服自己试着去探求这个曾 *** 她的这个男人的内心，情景会转变成她以后需求男人回忆的片断；君不见那些彪形大汉、满面横肉，粗糙马虎，教养低下的有钱男人，或我们看似一点都不般配、不合适的男人身边，站着的大体上都是楚楚动人、小鸟依人的女性；而那些彬彬有礼、知书达理、循规蹈矩的男人，揽入怀中的多半是丑妻也。
我所说的这些不都是一概而论，全凭鄙人多年的经验所得。女人是一尘不染的画纸，需要手拿彩笔、擅长绘画技巧的男人，细致地描绘她，自会让女人沉浸在默契的两情相悦之中。是‘ *** 决定脑袋’，还是‘脑袋决定行为’？怎么对待感情的，也决定了你遇到伴侣外遇时的反应。从男女两性的基点出发，医学专业的背景来解释男人的“好色” 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
“你讲的真好，继续讲我洗耳恭听。”古芸香虚假恭维说。
“让我说一说你，比如我现在就知道你很恨我，想鼓捣我点什么。”说到这，突然崔濯军猛然站起身了，铆足了劲扭住了古芸香的手臂。
“哎哟，你要干什么？”古芸香喊叫着。
“想录音，搞证据，你还嫩了点。”崔濯军抢过古芸香的手机，把手机里录的谈话内容都给删除了，崔濯军显得很气愤，两眼直勾勾地、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古芸香，之后随手就把手机给扔到了宾馆的墙壁上，只听到古芸香的手机“啪”地一声撞击到墙壁上，碎裂成了几片，崔濯军又走到窗口，望远处看了看，“唰”的一声，遽然拉上了宾馆窗帘的幕布，转身再一次的扑在了古芸香的身上。
“叫呀、喊呀，我还没有听到过你的喊叫。”崔濯军狠狠地说。
继而古芸香控制不住地一脚就把崔濯军踹在了床下。
崔濯军快速地爬站起来，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古芸香的脖子，嘴唇贴近过去。古芸香一阵憋气，没有了挣扎。
“你弄死我吧。”稍许古芸香清醒绝望地、冷冷地对着崔濯军的说。
“弄死你，现在我可舍不得，你要知道我就是喜欢征服各种各样的女人，古芸香……你给我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崔濯军浑身涌动着一股野兽般雄性的力量，再一次蛮横地侵入进古芸香的身体里。
完事后，崔濯军摔下一沓钱，扬长而去。
此时此刻的古芸香，无比自责仰面瘫软地躺在宾馆的床上：“我怎么这么软弱、无用、窝囊，崔濯军，你就是个流氓，十足的流氓。可我斗不过你，我，以后的日子，谁又能颇具修复功能，让我急速地忘掉这羞辱、这羞愧，整个人及身心都完好如初？”
古芸香潸然泪下。
（ 柒 ）
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自古芸香回到家之后，就把自己封闭了，古芸香新换了手机号，可她并不把手机号告诉任何人。曾祖仪联系不上古芸香，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蚱，曾祖仪便满世界地打 *** 寻找古芸香，打到同学那里，同学们都很是惊异；你们不是都要谈婚论嫁了，怎么倒问起我们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曾祖仪回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古芸香失踪了。哈哈笑说着，把各种猜疑反馈给曾祖仪，不得已曾祖仪最后又把 *** 打到了吴晶晶那里，询问古芸香你俩是怎么分别的？有何变故？古芸香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晶晶回答曾祖仪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人家连个 *** 都不告诉你，而且还换了手机号，就是为了与你了断一切联络，曾祖仪你应该好好想想，好自为之，女人心，天上云，费猜着呢。
曾祖仪顺风顺水地进了N城某医院成了一名见习医师。曾祖仪的生活态度、言语方式、举手投足也都有了彻底的改变，在对一个男人自信与历练的期待上，必须从进院的之一天做起。对于古芸香，曾祖仪很是生气，想了无数个理由，也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算什么吗，所有的一切都替古芸香安排妥当，讲好了要来N城工作，现在一个解释都没有，凭空消失了，对古芸香，曾祖仪逐渐丧失了死缠滥打的心里准备，罢罢，一切顺其自然吧，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曾祖仪不知道是庆幸曾经是爱过古芸香，还是遗憾错过了古芸香，真实与想象的巨大落差，让曾祖仪的怀念在与古芸香分别后，遍体鳞伤。
曾祖仪发誓努力成为精英男，多年辛苦，成功的各种标志，权力、地位、财富，让他有足够实力站在任何女人面前。
吴晶晶抓住时机，有事没事就把 *** 打给了曾祖仪，慢慢地发的短信也暧昧起来。
最初曾祖仪对吴晶晶的那些联络 *** ，曾祖仪并不上心。一个被“遗弃”的男人的自尊心，让曾祖仪一度躲避，掩藏自己，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应对方式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定位，反正总是吴晶晶主动打来 *** ，声音堪比从前，旧事若过往云烟。
慢慢地曾祖仪没有了足够的定力，吴晶晶“我想你，我要过去看看你”的娇嗔，对曾祖仪也有了诱惑。有哪么一两次，梦到古芸香与吴晶晶几乎同时在一个场合出现，对古芸香，曾祖仪刻意遇上，对吴晶晶失之交臂。梦醒后，曾祖仪想到了另一种结局，这样的交往过了一年之后，曾祖仪痛定思痛，他把 *** 打给了吴晶晶，讲呢他看上了一串低调却价值不菲的项链，是给她的生日礼物。吴晶晶接到这个 *** ，高兴地哼唱起来，她与曾祖仪的故事正式地拉开序幕，当吴晶晶来到N城，看望曾祖仪，那些“奢侈品”让吴晶晶惊叹，曾祖仪亲自戴在了吴晶晶的脖子上。“祖仪、祖仪，我爱你，你终于接受我的爱，谢谢你。”
吴晶晶忘情地伸出双臂，曾祖仪也就不迟疑不决，把吴晶晶拥抱在怀里，用他坚硬的胡子乱蓬蓬地扎着吴晶晶的脸庞。吴晶晶便在曾祖仪的胸前用她女性温柔的手，握紧拳头轻轻捶打着曾祖仪。曾祖仪安排了他们N城那里湖上的烛光晚宴，各个细节，曾祖仪都想到了。原本这一切都是给古芸香准备的，他要好好地为古芸香过生日……接下来的一切都按预先设计的流程完美进行，曾祖仪是无可挑剔的男主角，吴晶晶善解人意地受用这一切。
曾祖仪带着一个医生职业的探求人体内疾病的特殊习惯，对吴晶晶说：“其实我真的很爱古芸香，这你是知道的。可到底是为什么？她连‘吭’声都不吭声一下，我百思不得其解呀！”
浪漫的“爱”是为爱情制造而产生发酵醋酸的前提，吴晶晶因为角色的转换，以前是曾祖仪与古芸香和她三人，都是做为好友而在一起，吴晶晶曾见证过他们的恩爱的行径，就像眼下，曾祖仪的内心仍然是在珍视着古芸香，难忘着古芸香。也许吴晶晶从爱上曾祖仪的那一刻起，就带有某种宿命。曾祖仪的心里注定是一个缺口，而吴晶晶必要顶替古芸香，无论吴晶晶怎样温柔敦厚，曾祖仪对古芸香的追忆时不时地弥漫在昊晶晶的周围。吴晶晶心里与生理现已经颇具完熟，她不严苛要求让曾祖仪全身心地被他爱，吴晶晶聪明地劝导自己，只要你曾祖仪能娶我，肯给我向往的富裕生活，你爱怎么想古芸香就怎么想，想想又何妨不可，远水是解不了近喝的。
“我知道你与古芸香的情感经历不是一张白纸，难免会留有过去的印痕。它们的存在是一回事，对之解读是另一回事，记忆的再现是另一回事。”昊晶晶对曾祖仪宽慰说。
曾祖仪与吴晶晶无声地喝起酒来。
酒罢，思绪所及皆往日事，曾祖仪过后更添思念，不觉衣带渐宽。
夜已经很深了，古芸香刚刚接生了一位产妇，还算顺利产妇分娩下一个近3500g克的婴儿。婴儿呱呱坠地的啼哭声，带给古芸香极大的宽慰。此时她感到有一点发困，仰躺在医生值班室的床上，作短暂的休整。昨天适逢节假日，并不是她值班，但古芸香主动与别的医生换了班，她不愿让自己闲下来，以前经历的事情，对于古芸香来讲，成了所谓的秘密，使得她无法面对曾祖仪，道德上的自疚，对生活葆有的完整意念、爱情的纯粹感受，被那个叫崔濯军的人伤害的体无完肤。
这份灵魂的不安，古芸香说服不了自己做个鸵鸟，可以说年龄越大情感对于她，越不是游戏，现实世界里没有童话中彼得．潘居住的永无岛，幻想迟早是要破灭的。古芸香内心深处总有一个恐惧、怀疑或自卑的声音叫她逃离曾祖仪，好似把炳不知哪一天就会被曾祖仪抓获，如其哪样，还不如给曾祖仪留恋一份回忆。
古芸香决然地没有信守对曾祖仪的承诺，选择了本省之一人民医院，做了一名产科医师。在主任医师的带教下，医疗水平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吃苦受累，她也已经熬过来了，她现在能熟练掌握各种难产的诊断和处理：如臀牵引术、复杂的 *** 裂伤缝合术、复杂剖宫产术、产钳术、胎吸术等；熟练掌握新生儿窒息抢救以及产科高危病人病情监测；产科危重症抢救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如子痫、妊高征合并心衰、严重产后大出血、DIC、前置胎盘、胎盘早剥等。
古芸香善于通过全面、精心的产前指导及评估将各种孕期并发症的发生降低到最小，综合分析孕期各项指标为准妈妈制定个性化的更佳分娩方式；擅长运用分娩镇痛、导乐分娩、水中分娩等各种助产技术，降低剖宫产率，保障顺利分娩、母子平安。古芸香当然明白，手术对医生而言不单是个技术活儿，还考验着敏锐的观察力、判断力和耐力。古芸香的印象中，手术就是一个在静谧中演绎的生命传奇，有时能起死回生，有时却回天乏力。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社会学里有个词叫“职业声望”，近些年的研究发现，老师、科学家、医生、律师和公务员通常占据这项排名的前几位，给古芸香热心说媒的自然很多，每当妈妈和别人给她介绍对象，无论条件多么优越，古芸香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搪塞过去。妈妈唠叨说：也不知你要找个怎样的人，我未来的女婿不知现在干什么？抽空该谈一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年龄太大了就不好找了，嫁不出去了。古芸香反驳：你要是还让我在家住，就由着我好不好。妈妈也就不再吭声了。
一天一天，日子如流水般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溜走，当“提前剖腹产”的风潮首先出现在省之一人民医院，一些孕妇利用不甚规范的医疗体制，找到古芸香希望能“早日剖腹产”。每年的八月是孕妇剖腹产的 *** 期，很多的家庭希望未出生的孩子能够早日入学，最为夸张的是恳求古芸香做剖腹产手术的是一个预产期为10月份的孕妇，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将剖腹产日期一再提前。
古芸香与这位孕妇的爱人进行了一次谈话，内容是古芸香不赞成这一做法，这是一个愚昧、违背人类生理规律的选择，孕妇要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孕妇选择提前剖腹产，会导致出血不止而生命垂危。古芸香还说她有一朋友的儿子在读一年级，很多的功课都处于及格线之下，完全跟不上步调，不管男孩、女孩，只有3％的超常儿童才可以早6岁上学。最后强调男孩早上学会比女孩子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但这对夫妻表示这是全家商定的“提前剖腹险招”，这样孩子便能早日上学。古芸香让他们签署了手术同意书，把可能要出现的危险指数都一一清楚地告诉了他们。古芸香回忆生产时的状况，“头冒冷汗”，“就好像把没熟透的瓜硬掰下来”。这个手术一度让古芸香惴惴不安。
古芸香在博客里写到；“提前剖腹产”使孕妇未能免俗，这算不算一种危机，难到我们遇到的危机还少吗，有人突然告诉我们现代文明社会中还有黑煤窑停留在奴隶社会，我们悲愤、鞭挞，过一阵子也过去了；有人突然说奶粉有毒，我们惊恐了几个月没敢喝牛奶，过一阵子也过去了；有人告诉我们身边的河流都要变成污水沟了，我们震惊，我们写文章批判，过一阵子也就松懈了……我们总觉得危机是别人的，我们只是受了点传染，算不上啥大事。结果遇到我们自己，怀孕生子，事情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如果是这样的心碎，还真就需要有人站出来骂几句，越难听越听，甭管是不是完全正确，起码有个点醒梦中人的作用。不过非要经历洗礼才知道疼。仅此一条，我倒要为“丁克”家庭喊好了。
古芸香拼的是事业，为了一份医嘱，她能11点赶到医院，医办公里只剩下她与值班的医生。她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踏实。步入医疗领域的人，没有哪一个人会说不喜欢从医，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做学问做到一定的年限，开始往副主任医师上晋升，晋升上不去，薪水就会比别的医生少了档次。缘分是天注定的，在屡考屡败屡败屡考的时候，有一位人事局管晋升的智者说了一句民间谚语：“锯响就有末。”电锯锯木头不是为了打家俱，而是为了那些“锯末”啊，真是一针见血，有了自己人才好办事。抓住一切有情之人，亲情爱情桑梓情、同窗情甚至对手情，情越丰富人越崇高。
连经常横眉冷对的鲁迅都有诗赞情：“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有情斯有人，无情怎配做人。电影《阿甘正传》里有一句话：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个吃到的是什么味道。”古芸香茅塞顿开。这位智者留下了古芸香的联系方式，频频地发送着他雄性的气息。古芸香时不时收到他发来的短信，古芸香觉得自己这个小人物遇上了“姓毕的姥爷”。
（ 捌 ）
正当一切都往轨道上行进，近些天来古芸香却做了二件令医院令同行都感到震惊的事，一产妇顺利分娩一女婴，一周后产妇顺利出院，产妇的胎盘被当班的张医生送给了熟人。这事被古芸香得知后，当面驳斥了几句张医生，张医生反驳说：这事与你有关吗？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是科主任呀？众医护暗地里瞟了一张大夫，只见张大夫脸色发白，隐约还藏着些怒气。古芸香说：我虽然不是科主任，但作为医生，你是无权私自处理产妇的胎盘。你侵犯了产妇处分自己胎盘的权利。后果很严重。事情过后，也不知咋地这事院长就知道了，院长把科主任和张医生都叫到办公室，询问怎么回事？
张医生辩解说：当医疗废物处理掉了。但还是被当月罚了1000元，科主任管理不善，也被罚了当月的奖金。结果处理下来，科室里特别是张医生至此后存了心事，好你个古芸香，屁大的事，你都往院长那里捅。跟我过不去，我也就跟你过不去，看我以后不抓你的小辩子，才怪。古芸香明地里是树立了一个仇人。暗地里呢，科室里的医护躲着她，都怕了这个古芸香。
主任心里想；这个古芸香，人际关系这么单纯，真是有才不风流。前两天科室里的某些医生背后说：古芸香的才，有时流露出的是“自以为是”，甚至于有些霸道。自己还替她辩解。稍有点头脑，都不会这样做。干吗非要把自己搞到四面楚歌的境地，古芸香业务水平被科室公认为“不错，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如果沿着这个轨迹按班就序地发展下去，她的日子一定不会不好过了。为什么？想还是太年轻，得找个机会，给她当面要耐心地谈一谈。
主任还没有来得及与古芸香谈一谈，古芸香却捅了更大的娄子。
“每开出一支通用名为氨曲南的药品，医生可拿到6．5元的回扣”——一张署名古芸香的用药清单在 *** 论坛上曝光，引发了各界评说。除此之处，还有很多的建议，说什么的都有，究其原因，在于既定法律的精确度不够，以精确的法律定性，尽快制定出实施细则。只要有法可依，才能有效遏制医生吃“回扣”事件频频发生。当然还应从医疗体制入手，一方面要打破医疗垄断，形成医院间竞争态势；另一方面还要解决以药养医的问题。医生只要跟药没有了直接联系，药品“回扣”就会自然杜绝。
而古芸香曝光的“回扣清单”的医院，恰好是自己工作的本省之一人民医院，医院刚刚挂牌，新闻报道获得“省级卫生行风建设先进单位”称号。
此后的几天来，医院里人心惶惶，医院的营业额明显下降，古芸香不仅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之一人民医院的医疗卫生问题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网友们将高价药的潜规则和利益链条，一览无余地展现给大家。卫生局组织调查组前来调查，媒体也频频地来到之一人民医院，了解医药“回扣门”事件，接待媒体采访的是医院的院长。原本医院安排的是医务科长，副院长对院长说：按照传播学规律，真相越辩越明。说得越多，诠释得越充分，说得越及时，就越能够及时地还原出真相，避免过多谣言及传闻。反过来，医院越是不解释，就越容易将医院置身于很被动的境地。太多的类似事件警示我们，在医疗事件被媒体曝光，成为舆论追问的焦点后，医院越是尽早进行积极诠释，积极还原真相，就越可能将这一负面影响降至最小。怎么着都得院长您去面对记者把一切讲明白。
院长对着记者的话筒说：无论谁的责任，都举足轻重，我们不隐瞒，不包庇，谁的问题就是谁的，我们会配合调查组，尽快弄清问题的真相，我们会给关心我们医院的各位有志之士，一个满意的答复。记者在报道中写道：医生 “吃回扣”并非新鲜稀奇之事，但倘若此类事件发生在卫生系统先进单位，在医院院长的眼皮底下，无疑意味着“回扣”现象已成为医疗行业的共性问题。算一算“回扣”账，按医药行业的潜规则，是药品零售价的20％—25％；即使保守一点，按15％计，之一医院一年的药品“回扣”额也令我们惊异。如果算上在“回扣”额驱使下所开不该用药的金额，那将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足以令我们咋舌。记者的报道，把医院的高层及中层领导、主任、医师，一概都被推到了舆论的最前沿。
古芸香触犯众怒，令众医生心存芥蒂，因为“回扣”一度被一些人视为工资收入之外的必要补充。你古芸香不拿“回扣”也就算了，而且已经让我们感到些许的不安全，这下好了，还把个“回扣”清单给晒到的 *** 上。你古芸香不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才怪。医院里认识或不认识她的医生，暗地里议论说：古芸香是不是患上了精神疾病——疑有人格障碍倾向；她完全可以抱着“不参与，不干预，独善其身”的态度吗，干吗呀，就你古芸香高尚？你的脑子难到没有进水，进水了不说，肯定还得了脑髓炎，不清楚；整个一个变态，事儿妈，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药品“回扣”，是医院这个行业最敏感的话题，不仅仅牵扯医院的声誉，还断了大家的财路，败坏了医院的名声。
古芸香真要揭露医院存在的问题，比如这个“回扣”清单，傻了巴叽地署上自己的名；再一个揭露的“回扣”清单问题，说真的，哪个医院不或多或少都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医院也不是一方圣地。揭露出来的问题，损害了岂止是他们几个医生的利益，更损害了之一人民医院的声誉。医务科长背后总结：古芸香做事，不做事则罢，一做事，必一鸣惊人。把古芸香放到产科，真是太委屈了。她真该去搞行政，当什么医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成名人了。不佩服不行。
一个月后，基于之一人民医院收受“回扣”现象的调查，医院收到了上面处罚下来的文件；基于医生收受“回扣”现象的泛滥成灾，不能杜绝，使得医生变本加历，有恃无恐，处罚的依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文件里说对医生的“回扣”行为只能通过行政手段予以处罚，而处罚最重的力度，吊销了几位医生的执业证书。有些人受了处分，有些人上交了“回扣”药品的钱。至于具体的上交数额，卫生局纪委党委没有给予回答。
那些被吊销了医生执业证书、上交了“回扣”药品钱、受了处分的医生，从心底里是恨透了古芸香，这个独身的女人。
古芸香在内心辩驳：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巳；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巳。
如果大家都知道美好的东西是美的，那么丑恶的东西就显露出来了；都知道善良的事情是善的，那么不善良的事情就显露出来。
我为什么还要被大家孤立？
古芸香跟本没有想到事情会被处理的这么严重，事情闹的这么大。她只是想简单地揭露医院“回扣”这个现象。若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古芸香想；打死我，也不会把“药品清单” 捅出去。她没有想害任何人意思，她只是就事论事，医院是一个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地方，国家培养我们，给了我们一份工资收入，我们为什么还要吃“回扣”？一切不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吗。可事情的发展，最后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她感到对不起每月发薪饷养活自己的医院，还有哪几个被吊销了《医生执业证书》受了处分的医师。都是同行，煮豆燃豆箕，豆在沸中泣……何必呢？患者并不认为我古芸香就是好人，没准是吃不上“回扣”，妒嫉了才会选择这样做，古芸香反省自己，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什么非？但她已经感到了一种背叛，是背叛了医院，似乎太过夸张，复杂的感觉纠缠着她，说不后悔哪可真是做假，她现在哪个悔啊，对待病人，古芸香哪颗心不仅敏感而且细腻，可是现在谁又能够在自己处于弱势难过的时候，给予自己安慰、劝导？
她产生了一种负性情绪，在人际关系上也出现了偏差，别人跟她在一起、或她跟别人在一起工作，感觉都 “挺闷的”。以前她每个月至少有二十几个产妇，现在是3、5个。清闲了，真的清闲了吗？本院的医护已经不热心给她介绍住院的产妇。医院里她若不主动问别人好，别人决不会主动先问她个好，许多的人见她就表示沉默；哈哈笑着的，也会散去。古芸香心里有了一种压抑，她需要发泄，可又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她的心理处于在一种饱和的状态，出现了厌烦紧张的情绪，敏感地感觉到自己成了过街的老鼠，就差人人喊打的份上。古芸香在心里骂了一句：
“活该！”
她不知道她是在骂谁。
“手机要吗？”突然一句略带疲惫不堪的声音传到了古芸香的耳膜，古芸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款手机，不停地左右环顾压低了声音急切地寻问古芸香。
“神经病。不要。”
“你才神经病。不要就不要，吼什么。你知道你像什么？河东狮吼。”那人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离开了古芸香。
“哈哈哈，我，还河东狮吼？关你吗事。”古芸香终于找到了泄愤的渠道。
（ 玖 ）
入秋的某一天，霏霏细雨，使得街道两旁的树木，水意淋漓，诗意弥漫。古芸香撑起雨伞，往医院门口的站台走去。刚接待完病人，写完医嘱，她这是要打的到宾馆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古芸香躲避开一辆疾驰而过将要溅起雨水的奥迪车，那奥迪车却停在了古芸香的身边：“古芸香，是你吗？”
古芸香听到有人叫她，往四下张望，最后眼神停留在奥迪车摇下车窗、手扶着方向盘，坐在驾驭座位上的哪个人。
“祖仪……真的是你。”
古芸香脱口而出喊叫的名字，让她的心“咚咚”急速跳动起来。过去了这么多年，古芸香心里最想见到的还是曾祖仪，虽说不见，可多少次梦里不就盼望着相见的这一天吗，只是什么时候相见，如何见，更好是按照古芸香设想了无数次的理想版本来。
曾祖仪略微有些发福，穿着一套皮尔．卡丹牌子的西服，眼晴里透着久违的让人心动的微笑。
“上车吧。真没有想到我这一转弯会遇上你，我们也真是有缘。可见缘份是无处不在啊。”
古芸香想今天能与曾祖仪相见，基本上是自己想象设计的版本，激动、浪漫，只是自己太过弱势，撑着一把略微显旧的雨伞，有点不相衬，反倒是曾祖仪相谈甚欢。古芸香坐到副驾驭座位上，略微扭了一点身子，细细地一点点地观赏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观，一边享受着相见的喜悦，曾祖仪的宛然出现，就好像黑色的夜空中，突然绽放的一簇簇夺目的烟花。你不知它们何时盛开，但只要它们点燃，就一定熠熠生辉、光彩照人，不同凡响。等那绚烂和斑斓散尽，依然意犹未尽，在夜空里寻找它们当初的灿烂。
“今天，我不放过你。你曾经让我心软，让我内疚，但那时我太年轻，憋着一股气没来找你，现在想起我都挺后悔莫及的。”
“说吧，芸香，为什么当初决然地断了一切联系？”
车里的气氛妾时变得沉闷。
古芸香不说话，曾祖仪也不好再说话，他只是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把个车子开的飞快。
二个多小时过后，他把车子停在了一处悬挂着叫“寻梦轩”的农家乐的房屋前：“下车吧，芸香，今天我们俩就住在这里，这里很少有人来，让我们来一个彻夜长谈，你对我简直就是一个谜，我要搞懂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否则以后我还会后悔。你若不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你也甭想离开这里。”曾祖仪一脸的严肃，一脸的坚决，一脸的武断，一脸的霸气。他不管古芸香怎么用语言形容他。
古芸香从车里下来，霏霏细雨依然不停地下着。天空略微有一点沉闷，四周的山是一片翠绿，安静极了，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秋天一过，人就老一岁，近三十年的秋风，熏染我脸上的沧桑、熏陶我内心的老茧，古芸香有些惶恐不安，该怎么跟曾祖仪讲呢？
曾祖仪拿着古芸香的雨伞，撑开给古芸香打上，他也躲在了伞下，伸手揽住古芸香的腰：“散散步，走走吧，前面的景致蛮不错的。”
曾祖仪和古芸香就沿着林中小道，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行走去。
古芸香多少还有点尴尬，曾祖仪却更加紧紧地搂着古芸香：
“旅行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短暂脱离常态的一种选择，对不同的人可能会有不同的意义，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都希望这段时光和路程能给自己留下愉快的记忆。”曾祖仪开始了他的寒暄。
“祖仪，我最近很痛苦。这么这么着……”古芸香就把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讲给曾祖仪听。
“你不是不可以错，但要错在懵懂变清醒的那一刻，什么都正赶得上点儿，好命的人不是从没有错过，而是错在对的时候，更大的幸运，是连发现错、知道错的时候，都那么赶点儿，只不过，时刻若总那么合适，可能就不单指运气，跟智慧，性情只怕也大有干连。那就修行在个人了。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现在别管海阔天空是真是假，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当人处于一种愤怒或悲伤的情绪笼罩之中的时候，认知的视野可能会被缩小，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作判断或者作决策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偏差。赞成与反对，相差有多远？对与错、是与非，相差又有多远？多么漫长。
退一步往远大了讲，你其实是做了一件好事。思想很高尚纯洁。”
“祖仪，你真这么认为？”
“是的。但别人不这么认为。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你也不必再多想。咱们回去吧。”发觉头顶的雨在他们的谈话之中越下越大，曾祖仪说。
他俩回到了刚才停车的农家院落。
主人很热情，不一会儿，就端满了一桌子的农家饭、农家小吃。曾祖仪跑到车的后 *** 边，打开车的后备箱，取出一瓶茅台酒，进院落之前，小声地吩咐示意主人，不必再打扰他们。
“动筷子吧，好好吃，你也饿了。”曾祖仪对古芸香含笑劝着。
“你也吃吗，别看着我。”
“芸香，先喝点酒，为我们偶然的相遇，为情缘、为相思、为许多许多个无眠之夜。”曾祖仪说完，把桌前摆放的酒杯都斟满了浓浓的醇香的酒。
酒的醇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屋。
一杯一杯，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瓶茅台酒喝的也是见了瓶底。是古芸香喝的稍多一点，还是曾祖仪喝的稍多一点，己是无关紧要了，但曾祖仪带着泪痕所说的话，却也是让古芸香泪流满面：
“你要是早告诉我，你也不会痛苦这么多年，我的肩膀总是可以让你靠一靠。人在江湖漂，大家都挨刀，但挨刀的不能是你呀，你犯傻，犯傻，你让我怜惜、让我心疼不己！让我说什么好呢？”
“即使是佛，也要经历磨难方成正果，而我是带着满身的伤带着崔濯军留给我的罪思索着。我忘不了那个名字，我仇恨他……心墙不除，我就无法面对你。”
“从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芸香，你看不到英雄的孤独和力量……”曾祖仪说完，痛苦的好似不胜酒力，斜躺在桌面。桌子上水杯里的水瞬间洒在了曾祖仪的身上。
古芸香搀扶着曾祖仪移躺在了床上。曾祖仪搂抱住了古芸香。
这是一种爱的信息，古芸香借着酒劲，顺势躺在了曾祖仪的身边；到底是有过肌肤之亲，又太孤寂，思念又压抑了这么多年，古芸香想；我太累了；我自己的爱人回来了；我没有必要再操守什么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可羞愧了。古芸香特别疲倦地依着曾祖仪的胸脯，有了一种想安安稳稳睡一觉的感觉。
曾祖仪翻身把古芸香压在了身下，安慰着古芸香的身心，吻着古芸香的头发、吻着古芸香的嘴唇、吻着古芸香的脖颈、吻着古芸香的 *** 。他把古芸香的脑袋拨正，两眼无比温柔地久久地注视着古芸香……
古芸香流着泪，幽幽轻声念叨着：“祖仪……要我！”
曾祖仪听着古芸香的嘴唇喃喃吐出的言语，曾祖仪带着满腹的愧疚、哀伤、绝望、思念、 *** 与冲动，在这个时候义无返顾地决堤了……
古芸香终于可以伸手触摸曾祖仪，终于可以喊着曾祖仪的名字，原本这一切，都是应该属于她、古芸香。
生命中就是充满了这么多的想不到和不确定。当人生中所有的问题——摆在面前，古芸香可以害怕，可以无奈，可以选择求助，也可以暂时等待，但是最终古芸香不能逃避。而所有问题的答案，其实就在走过的每一步里——每一步的失败，每一步的成功，每一步的迷惘，每一步的挣扎，都将被命运之神作为财富存在古芸香的人生存折里，等待着古芸香有一天去兑现。
古芸香踏踏实实地睡在了曾祖仪的身边。曾祖仪的体温很是热烈，蓬勃，近乎发烫，被窝里强烈弥漫的热度烧烤着古芸香，古芸香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了，睁开眼睛，打开手机，已经是凌晨二点多钟，古芸香扭头发觉曾祖仪也醒了。只是曾祖仪一直在黑暗里注视着古芸香。古芸香冲着曾祖仪嫣然一笑，赶紧又把她的头埋伏在了曾祖仪的胸怀。
曾祖仪做了一个很深的深呼吸，关切地问：“要到卫生间吗？”
古芸香便在曾祖仪的胸前点了点头。
“穿衣吧，我陪你。”曾祖仪是那种有着岁月沉淀的足够久的素质，所以他往往更懂得怎么包容女人。
从卫生间出来，曾祖仪和古芸香忍不住一陈寒冷。
“还早呢，我们接着继续睡吧。”
回屋，上床，脱衣，重新躺下，曾祖仪还是没能逃过古芸香肉体的蛊惑，再一次紧紧地抱紧了古芸香。古芸香的身体也渐渐地发热，她轻轻地咬住了曾祖仪的手指，曾祖仪翻身对古芸香再次发起了他“侵略者”的进攻，古芸香的羞涩与胆怯已经被曾祖仪驱除得精光，蕴藏在她心灵深处的喝望，再一次的被挖掘出来。此刻，古芸香只想快快地朝着曾祖仪这个火山口奔赴，燃烧毁灭自己。那就是远古的冰山坍塌、远古的雪峰崩解、远古的琴弦断裂、远古的曲销魂坠，霎那间的震动，让情感的火焰来得更为猛烈。古芸香遍体都被曾祖仪撩拨的好似都将着了火，遍体都将被曾祖仪消融掉……
曾祖仪仍然是那样喜欢轻轻咬着古芸香的耳朵，用他的舌头一遍一遍地舔着古芸香的耳朵，他贴着古芸香的耳朵小声说：“我记住你的生日，你不知我是怎样地难忘记你。当我与吴晶晶结婚时，我就想若以后遇到你，我怎么也要找回你，你是我的初恋情人。我要善解人意地对待你，怜惜你，珍爱你。
我要像英国王储查尔斯那样。你知道吗？英国王储查尔斯是怎样对待他的情人卡米拉吗？他不仅知道卡米拉的生日，还知道卡米拉的月经周期，他在示爱时经常会对卡米拉说；‘卫生棉要买更好的。’ ‘我愿做你的卫生棉! ’男人的温柔尽管有时感性得近乎恶心。但查尔斯赢得了卡米拉的心。我，曾祖仪，也愿意做你的卫生棉。”曾祖仪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
“唉，芸香，我这个卫生棉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嘿嘿……说，快说。”
“喜欢。但是我不要做你的情人，原本你就是我的吗。”古芸香妩媚撒娇地回答说。
曾祖仪在 *** 的时候表现的就是这么的堪称完美，他对自己尽可能的控制，好让古芸香更久地沉醉在舒畅之中。也好似是为了弥补，曾祖仪希望自己能够多的给古芸香些好。
“祖仪，祖仪，你说我这是不是在度新婚蜜月。”
古芸香内心变得不可思议起来。她希望与曾祖仪能有一纸婚约罩着她。芸芸众生，总在寻找生命里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或者又再寻寻觅觅能满足自己期盼的那个人，过去了这么多，或许古芸香在别人的眼里已是不为人理解，但她的内心却有着能够让她会心一笑的曾祖仪，这就足够了。
“嘟嘟，嘟嘟……”
古芸香听到手机提示有信息传来。
古芸香拿起手机查看，看完后便一骨碌爬起，摁压了房间墙壁灯的开关，迅速地穿起衣服。
曾祖仪依着床头眯缝着眼，他还一下子不习惯满屋子的亮光：“什么事呀？”
“科室里新收进一位产妇，突然大出血。科主任是医疗抢救小组的组长，我呢，是医疗抢救小组的成员。我得赶紧回医院。”古芸香着急地对曾祖仪说。
“这就是当医生的更大好处，病人一来，我们的‘性’福就得中断。”
“救死扶伤，实行人道主义。是做医生的天职。不可以有怨言。”
“是，我的古大夫。”
“快起来。要像军人听到冲锋号一样，在5分钟之内搞定。”
“别慌，我保证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送到医院。”曾祖仪说着话，已三二下的功夫，就把衣服穿在了身上，又把衣服外套披上。临出门又“唉”了声：“稍等一下，食宿费还没结呢。给我找张纸和一杆笔来。”
古芸香环顾四周，哪里有纸和笔吗？只好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在抽屉里找到了纸和笔。
曾祖仪便伏到床头柜上写到：不好意思，因遇到急事，不得不在凌晨离开，留下壹千元食宿费，不知够不够？若不够，下次来一定补上。见谅。你们‘寻梦轩’做的饭菜味道很好，很合口味。谢谢。
曾祖仪把钱和纸条卷在一起，压在了酒瓶底下：“这样咱们走的才会放心。”
出了屋，曾祖仪还不忘再一次深情地亲吻古芸香，他显得是那样的依依难舍。吻完了古芸香随后曾祖仪走到车的右边，拉开车门让古芸香先上车。他关上车门，转身又走到车的左边，同样的拉开车门，头一低， *** 一扭坐在了驾驶座位上，发动了车子，沉稳急速地把车子开上了返城的公路。
古芸香只听到车子的轮胎辗压路面的“沙沙”声。
近二个多小时的路程，曾祖仪飞速地开车只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把个古芸香送到了医院。古芸香下车说了声：“拜拜。”就一路小跑着头也不回地往科室跑去。
曾祖仪摇下车窗，在古芸香的身后喊话：“记着给我打 *** 。”
古芸香跑到电梯口，嗯压了十七层。电梯立即就上升起来，不过十几秒，电梯就停在了住院部妇产科。古芸香从电梯走出来，发觉科室一半的医生都到齐了，步履匆匆，显得比平时更加的忙碌。她赶紧到医生办公室换上了白大褂，这时只听科主任说：“大家都坐下，咱们开个简短的讨论。”
“产妇李媛，34岁，之一胎，九点二十分钟送进医院待产。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因产妇子宫收缩几乎没有，凌晨二时许，值班医生王心琳手术将胎儿取出。近三点左右，李媛产道开始出血，之后出血量越来越大，而且止不住。王心琳把 *** 打给了我，这就是事情的经过。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之一，交叉配血；第二，患者血压下降，给予升压药；第三，迅速找到出血的原因。另外马院长马上也就来了，咱们要做的就是时刻准备着，随时抢救患者。”
不一会马院长就来到了产科。“怎么样？患者现在情况怎么样？”马院长气喘吁吁地急着跟科主任询问着。
“因为产后大出血是因子宫不收缩引起，要止血必须让其子宫收缩。在进行各种抢救后，子宫仍不收缩，而产妇病情急剧恶化，面色苍白，口唇发绀，全身青紫，呼吸减慢至暂停，我们刚才立即进行了气管插管，呼吸机辅助呼吸、持续心电监护，吸氧。”
“噢，输血了吗？”马院长说。
“一直在输血。”科主任回答。
古芸香跟着马院长、科主任、还有其他的医生大夫，一起来到抢救室。古芸香首先看到产妇躺在手术台上，面色苍白，鲜血仍然不停地流淌。她的心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第二天继续给产妇输血，这名产妇一共输血12400毫升，全身血液几乎被换了三次，医生抢救了16个小时。
晚上21点产妇突然失血量加大，失血约3000毫升，血库告急。王大夫一边检测着产妇的血压，一边急切地吩咐古芸香：“快，打 *** 告诉马院长，科主任，赶紧联系120，要血。人体血液总量一般才4000~5000毫升。 ”
22时许，3000毫升的血液制品为其输入体内。
凌晨1点，经过近3小时的紧急抢救，大出血仍然不止。马院长和科主任紧急商量：为了保住产妇性命，切除子宫！在征得家属同意后，大家开始准备手术。因为产妇出血过多，很多器官可能面临衰竭。王大夫赶紧调度急诊科、脑外科、心内科等科室的主力赶到产房，为产妇进行手术。
2：00~3：00 先后两次输血共7100毫升 。
进行子宫切除后，产妇还是出血不止。5日凌晨1时，医生再次为其补充血约2500毫升。此时，产妇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但血还在不停流出。马院长联系上医附一院产科专家教授。
4时许，李教授赶到后，再次为产妇输红细胞悬液3600毫升，血浆1000毫升。
马院长又联系上医附一院急诊专家的教授。
5时许，经诊断，产妇已形成血功能障碍，生命非常危险。而产妇还是处于失血性休克状态，估计总失血量约5500毫升，出血仍未停止。
8：00~12：00 出血逐渐减少仍然昏迷 。中午12点之前，产妇完全止血。在这其间，产妇仍断断续续维持着输血。
在整个抢救过程中，急救中心共为产妇送血4次，累计用血12400毫升！产妇体内的血相当于被透了三次！
终于产妇的病情逐渐稳定，血压也开始平稳，但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科室里10余名医护人员从产妇入院，一直没有休息。“为了救治产妇生命，我们累点没什么。”产妇的家属听到医院领导、产科医生及护士一致说的话，很是感动，流下了热泪。
产妇李媛用血费用共2万余元。据王医生介绍，产妇入院只预交了4400元钱。在取血时，入院处将当天收到的费用1万多元借给妇产科。凌晨4时许，最后一批血送到，此时，家属只有两千元现金，但病人必须马上用血。王医生赶紧将自己身上带的1000元钱拿出，古芸香也将自己买靴子的钱也拿了出来，而其他科室主任也纷纷拿钱帮忙垫付，医生和护士们甚至将自己身上的零钱都捐拿了出来，最终为产妇筹齐了取血费用。
事后马院长和科主任总结，这次经历产妇的大出血事件，产妇本身的状况不是太理想，但是事先如果我们做好充分准备的话，也不至于出血不止了才联系产科主任从家里赶过去。这也是马院长严格要求医务人员经常说的话。
（ 拾 ）
不知不觉日子一天天的如约来临，然后眨眼之间又转身流逝。
这天的一个清晨，古芸香和往常一样坐上了10路大巴公交车，10路大巴公交车下车后离医院不到7、8十米的距离，很是方便，古芸香每日的出行基本上都是选择坐这趟公车，只有下雨或者有急事，她才打的。
她今天上的是早班。下车后她缓步往医院走。抬头发觉本科的王大夫离她只有几米之远的距离，古芸香喊了声：“王大夫。”之后她便轻跑了几步，赶上与王大夫一起肩并肩。
王大夫站停下等着古芸香：“哎，古大夫，你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了，没怎么。”古芸香对王大夫这句关切的询问语，心里温柔地寻思着。
“那你的脸怎么哪么白？我来形容一下，就好像是那种患了白殿风的那种白。”
“哈哈哈，有那么夸张吗？”
“哈哈哈，真的，不信你去问别人吗。”
“是这样，我刚新换了护肤产品。抹的是韩国的玫瑰精油和增白乳液。”
“真那么好，给我也代买一套，我擦擦也试试看。看能把我这个黄脸妈抹白不。”
“网上买的，如果你喜欢，那我就给你在网上邮购一套。”
“说好了。”
“没问题，放心吧。三、五天就能收到。”
“那我可真谢谢你。”
“不用。”
古芸香接着又问王大夫：“我昨晚给你发的信息，很好笑的。你看了吗？”
王大夫笑着不好意思起来：“我这就看。你是知道的，这几天我太累了，自抢救完那个产妇，那产妇叫什么来着？噢，想起来，叫李媛，我接收的产妇就一个连着一个，说真的我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昨晚我早早的就上床睡了，而且睡的很死。”说完王大夫从背着的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了信息：《假如外星人落在了地球上》北京人先看级别，后看派系；上海人立即办展览赚足钞票；东北人强行教他演小品跳二人转；温洲人请他吃饭合伙做生意；详询10086；河南人立马复制几个卖向世界；广东人先洗干净，然后决定怎么吃；山东人作为礼品送给国家部委；陕西人找个荒凉的地方先埋起来；河北人立即请示党。
“哈哈哈，哈哈哈。”俩人笑着说着开始了新的一天。
晨会交班、病房巡诊，开医嘱，写处方，做完了这些工作，古芸香稍稍可以休息一下。
“古大夫，这会你有空吗？我有点事想资询一下。”一位刚刚生产下婴儿的产妇的爱人进来坐在了古芸香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笑着对古芸香说。
“你说吧。”
“我爱人刚生完孩子，我妈妈因为路途遥远，过两天才能来。我也知道产妇的饮食很重要，但由于缺乏这方面的常识，我不知道该给我爱人吃一些什么食物好？我给我爱人买了些鸽子蛋。可同病房的陪护说鸽子蛋没有土鸡蛋好。”
“你爱人分娩后少不了要炖一些营养丰富的汤，如鲫鱼汤、猪蹄汤、排骨汤等，认为这样可以补充营养，促进身体早些康复，还可使奶水多分泌些，使宝贝得到充足的母乳。但如果婴儿刚刚落地就让产妇大量喝汤，容易使产妇大量分泌奶水，而刚刚出生的婴儿胃容量小，吸吮力也较差，吃得也少，过多的奶水会淤滞于乳腺导管中，导致 *** 发生胀痛，加之产妇的 *** 比较娇嫩，容易发生破损，一旦被细菌感染就会引起乳腺感染， *** 出现红、肿、热、痛，甚至化脓，不仅造成产妇痛苦，还会影响正常哺乳。
产后不宜过早催乳，适宜在分娩壹周后逐渐增加喝汤的量，以适应婴儿进食量渐增的需要。即使在壹周后也不可无限制地喝汤，正确做法以不引起 *** 胀痛为原则。你说的鸽子蛋，在《红楼梦》红楼宴中的之一道菜就是；鸽子蛋。鸽子蛋营养价值极高，被誉为动物人参，含有各种维生素和微量元素，如钙、铁、锰、锡以及丰富的蛋白质。鸽子蛋是非常贵重的一道菜，在清朝的御膳档案里能查到。鸽子蛋有多种制法，其中制煨鸽蛋的 *** ；鸽子蛋煮熟了以后把皮去掉，用鸡汤来慢慢地煨，加作料，令其入味对产妇的身体有大补作用。鸽子蛋自古以来就是女人的一剂良药，可以补气养血，调整女性的内分泌。”
“打扰你了古大夫。那你忙。”
“好吧，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放心地来找我。”
“感谢你了。”
送走了产妇的爱人，古芸香觉得嘴唇有点发干，站起身来，从桌子上提起水瓶往自己喝的水杯里掺了一点热水，端起水杯靠近嘴唇，轻抿了一口，突然感到胃里一阵反潮，竟有那么一点恶心想呕吐的感觉。古芸香转身又回坐到自己办公桌旁的椅子上，仔细分析，凭借着自己做医生的经验，加之她这个月的月经也推迟了三、四天，自己的月经周期每月都是很准时的，不会这么巧吧？难到是“怀孕” ？！古芸香的脑子“嗡”地一下大了许多。“怀孕”这俩字古芸香怎么想都是那么地恐怕，一个未婚女医生怀孕了，真是太荒诞不经。
古芸香的心里是一阵忐忑，脸上显露出少有的惶恐来，不会是和曾祖仪……难到自己真的是“中弹”了吗？古芸香摇了摇头，自己问着自己，接着古芸香又否定了自己，自己是学医的，身体的最初表现应该不会错的。怎么办，怎么这么倒霉，纵欲的同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怀孕这档子事，也怪自己太投入，可是……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内心也确实祈盼着一个男人来安慰和弥补自己心灵的创伤。我太需要找个人来爱我，而曾祖仪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自己的身心又是那样的饥渴……
这怪谁呢？谁都不能怪。古芸香找着种种理由和借口说服劝导着自己。罢，罢，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过还是需要好好地想想，尽管自己是妇科大夫，但轮到自己怀孕，同样是六神无主。并且如何操作才能不着痕迹，千万、千万不用让本科室和医院的人知道，前一阵子，无意得罪了那么多的人，说不定他们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所以还必须和曾祖仪商量，要做的不显山不露水。
想到这里古芸香工作时的状态，无论如何就是集中不起来。时不时的她的思绪都会往这方面想。
正寻思着：“古大夫，你的 *** ，打到了护士中心。请你接一下。”护士长来到古芸香身边轻声说。
古芸香起身，走到了护士中心，接了这个 *** 。
“古大夫，你好。还还记得我吗？我是王××。三个月前是你给我做的剖腹产手术。这几天我有点不舒服，就到我们家附近的医院看了妇科，妇科的大夫给我开了很多的药，有口服的，也有外用的，回来后我一想，我现在正在给宝宝哺乳，治妇科的药我就想找你咨询一下，我能不能服用？”
“你可以根据情况选择没有影响性的药物进行治疗，再一个不管你使用那一种外用药，都不会影响哺乳。”
“噢，我懂了，谢谢你。”
“不用，祝你健康。”
古芸香放下 *** ，抬起手腕一看离下班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古芸香转身到医办室准备去脱白大褂。
这时护士长推着治疗车停了下来，关切地问：“古大夫，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感冒了？”
“我么……噢，就是，有点难受。”
“是不是感冒了，我这里可有感冒药。”
“不用，谢谢啦，我刚刚口服了“三九感冒冲剂” 。”
从医院出来，古芸香径直来到药店，直接买了一贴早早孕（HCG）快速检测片。然后打的回到了家里。
妈妈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古芸香放下手提包，到卫生间取出尿杯，取了足够量的新鲜尿液标本，打开了铝箔袋，取出试纸持手持端，垂直插入尿杯中，保持了3—5秒，5分钟后古芸香读取了结果，在显示区（C）与检测区（T）端呈现了两条红色线。看到这样的结果，古芸香好似傻了，痴痴地坐在书房，楞起神来。
其实在古芸香的想法里她早已经确知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为了进一步的证实。
证实了是怀孕又能怎样？古芸香急需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希望在之一时间打 *** 告诉曾祖仪。可是 *** 打过去，该怎么开口说呢？曾祖仪会怎么想？这么多的为什么，古芸香想的脑袋瓜子都有点发胀，也没有想出个眉目来。
（ 拾壹 ）
那么此刻曾祖仪在干什么呢？
曾祖仪现在已经是N城某医院心血管内科的主任了。聘任书是昨天院长让人事科肖主任亲自下发到曾祖仪的手里。
科室里的众医护嚷嚷着让曾祖仪请客，曾祖仪笑着：“多大的事吗。”二话没说，掏出手机预定了N城星光大酒店。
星光大酒店位于N城靠湖泊的左边，依仗着良好的地理优势及一级的装潢和老板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灵活思路，生意做的是相当地兴隆。若想请人吃饭，没有提前预定，甭想有坐位，更别提能有个包厢。那简直就成了一种奢求。能在星光大酒店吃顿饭，感觉上都特有份儿。瞧，人家那服务，身后站着穿着旗袍的美女，满脸的浅笑低吟，时不时还给你把头低下七、八十度，显得极其谦恭。茶杯里的水是喝一口添一口，你刚吐出一块骨头，美女就很有眼色地替你收拾了，你若咳嗽一声，便有一条温热的手帕递给你。
就差美女没给你在嘴唇边帮你擦一擦……反正那种感觉，你就是皇上，女王。
当曾祖仪把订包厢请人吃饭的意思这么这么一说，老板十二分地表示恭喜：“只要你人能来，什么都好办。我给你VIP伺候。酒我包了，甭要客气。”
“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总该让做老弟的我表示表示吗。”
“不行。”曾祖仪很坚决地拒绝。
“不行，你就是看不起老弟。”
原来老板的父亲有心脏病史，前一阵子在家突然犯病，就把急救 *** 打到了医院的心血管内科，恰逢曾祖仪值班，曾祖仪告知如果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平躺下来，家里如果有血压计赶快测量一下血压，然后含服 *** 或消心痛。时间就是生命，曾祖仪紧随着医院的救护车随后就赶到了。
曾祖仪见到老板的父亲时，病人已“呼之不应，推之不醒”，基本上可以判断心跳停止，曾祖仪立即开始了心肺复苏。心肺复苏首先要开放气道，曾祖仪为了使病人气道保持畅通，按压部位于双 *** 连线的正中，按压的频率曾祖仪控制在每分钟100次……慢慢地病人缓过了气。
“一旦心脏停跳，病人死亡的危险性极大，因此心肺复苏一定要马上做，不停地做，这是非常重要的。”
事后当老板询问是怎么加事，曾祖仪如实说。
老板至此后在心里面就把曾祖仪当成了他父亲的救命恩人。当成了他的至交。
曾祖仪反倒是以一颗平静的心态对待，“医者，仁之术也。”高官也罢，公务员、做生意的老板、平民也好，对曾祖仪来讲，都是一视同仁。曾祖仪时常告诫自己；信仰不是那么容易建立起来，它需要一生去坚定和历练，有人生的体验，信仰才会牢固。”
但他自己已经学会不再用俗世的眼光去看待很多的事情，比如“诱惑”，他会把很多的问题追溯到“含嗔痴慢疑”上去解构掉；又比如“烦恼”——烦恼当然有，任何人都有，“什么时候没有呢？那只能是成佛的时候了。”
曾祖仪请了有三、四桌的人。来的都是庆贺的，有院长、医务科长、办公室主任、急诊科主任、外科主任、儿科主任、放射科主任、护理部主任、手术室主任、药房主任、护士长、器械科长及本科的众医护，在热热闹闹一阵欢声笑语的簇拥下，准时来到了‘星光大酒店’为他们预定的包厢。
曾祖仪是这场戏的主角，曾祖仪端起酒杯，满面春风地致答谢词：“首先感谢院领导的厚爱及同仁们的信任和诸位的大力支持，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我，我决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再接再励，努力工作，带领我们心血管内科，更上一层台阶。”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
院长站起身来：“曾主任，这一切都是你努力打拼的结果，我们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阵阵鼓掌声此起彼伏。
席间，曾祖仪不停地劝说着大家：“喝酒吃菜，吃菜喝酒。”
酒店的美女，不停地把诸位喝空了的酒杯连续地又斟满了酒。
席间曾祖仪给大家敬了酒，还讲了笑话，把个气氛搞的很是活跃，嘻嘻哈哈欢笑声不断。
曾祖仪平时就是科里的“闲聊高手”，每次例会他都会见缝插针，从本院大领导到本院小护士，同事间的生活小事信手拈来，随便一编排就是一个段子，这也给他赢得了领导及众医护的喜爱。
此刻曾祖仪更是借着酒劲，编排上了本科护士长：“有一天护士长跑来问我；人为何长两只眼？我说你睡一觉，佛在梦里就会告诉你。第二天，护士长给我说；佛给我说了：‘为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过几天护士长跑来又问我；人为何长两支耳？我说；继续再睡觉，不就有答案了。佛给的答案是：‘为了一只耳进，一只耳出。’又过了几天护士长又跑过来问；妇人之乳为何要长在前胸而不是后背？我说接着再继续睡觉。第二天护士长悄悄地告诉我，佛说了：‘怕不要脸的偷吃。’后来又问了很多，男人之器为何长在前面而不是后面？佛又说：‘长在前面都看不住，长在后面岂不是更惹事……’”
“哈哈哈……哈哈哈……”众医护笑的是前仰后合。
护士长也是笑着解释：“哪里有吗，曾主任尽拿我开涮。”
曾祖仪讲完了笑话，开始与几个知心的科主任探讨酒色财气，说酒咱们也爱喝，色、财、气的诱惑也都有，如果一点诱惑都没有，我们都成神仙了。
“曾主任，过来，跟我们喝酒。”放射科主任喊着曾祖仪。
曾祖仪立即投入地伸出手，划拳，喝酒。
结果这一圈下来，曾祖仪的酒也就喝了个七、八成，等他回坐到座位上，本科室的医护又是一番狂轰乱炸，曾祖仪就醉了。护士长很是善解人意地用筷子夹起根素菜，蘸了点醋，哄着曾祖仪吃下，说是解酒。还吩咐曾祖仪该歇会了，不能再这么喝了。曾祖仪的额头沁着汗，稍等了一会儿，曾祖仪又站起身来：“不行，我还要和院长一起喝酒。”踉跄着端着一杯酒，走到院长的跟前表白一番：“谢谢，谢谢院长的提拔。”
院长好似也略微有一点喝高，院长搀扶着曾祖仪的肩膀：“你老弟，我做你个哥，能行吧？”
“咋不行，你就是我哥。”
“你给我端来的酒，哥必须喝，是不是？”
“是。”
“哥喝了这杯酒，哪哥……给你说几句知心话，行吗？”
“行。你说。”
院长一仰脖子，喝干了曾祖仪端过来的酒。
“祖仪，到此为至。以后好好搞你的业务，千万不要当官。你根本就想像不到我每天所遇到的杂事，那真叫个多呀。不动脑筋不行。是，是有人给领导送礼，我毫不避嫌，难到我就不给别人送吗？我是不收礼也被人骂，收了礼也被人骂。唉，做人难，做个好官更难。”
院长还想继续给曾祖仪说，曾祖仪就对院长含混不清地说：“我难受，我恐怕要吐。等我回来，院长你接着给我说。”
办公室主任忙着跟护理部主任解释一个困惑她多日的一个问题：“时下常听有人说到；说人民币贬值了，如何如何影响到他的生活。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其实不然，人民币升值贬值与老百姓的生活并无多大的关系。币值的高低在国际贸易中特值一树。真正的老百姓吧你就只看物价的变化就已经足够为抒发感叹的谈资添料了。打个比方，人民币很坚挺，价值很高，可房价好像脱缰的马驹一样往前窜，你能说你的钱值钱吗？所以还是来侃侃物价还更实在。”
“哈哈哈，怎么说话呢？什么看不出的大楼盖木匠，是看不出的木匠盖大楼。”那边不知为何争吵起来。仔细一听原来争的是闲话。
“你不懂，你已经有点落伍了。现在流行话反着说；比如茄子打的霜、头上了酒、车把你开来了、头把门夹了一下……等等，这样说话显得特幽默，还能博得周围人的一笑。”
闲话聊到这个份上，酒喝成东倒西歪的样子，最后有人提出早点结束吧，回家休息。曾祖仪却突然出现堵住包厢的门，不让大家走：“你们都没有吃好，喝好，不能走。”
“曾主任，我们都吃好了，喝好了。放心吧。”
“那你们等着，我开车送你们回家。”
“这个样子还能开车？胡闹。曾主任的车子就停在酒店的停车场。明天准许他开。”
院长嘱咐不能让曾祖仪开车，随后吩咐自己的司机，把曾祖仪无论如何安全地送回家。
某小区，曾祖仪的家就座落在E区二单元复式六楼。司机小张搀扶着曾祖仪，在楼门口摁压了曾祖仪家的门铃。
“请问，谁呀？”稍待传声器传出女性轻柔的询问声。
“嫂子，我是小张。曾主任略微有点醉酒，我把他给护送回来。”司机小张回答说。
“太感谢你了。我们祖仪给你添麻烦了。”
随后“吧哒”一声，楼门便自动弹开了。
曾祖仪身子基本上歪歪斜斜地全靠在司机小张的肩膀上。
“我没醉。我完全可以自己上楼。”
“曾主任，还是我扶着你。院长都说了，让我把你安全地护送回家。”
“院长……长的话，你就……听，我的话……你……就不听。要不，你……到我们家坐……坐坐。”
正拉扯着，说着话，曾祖仪的爱人，吴晶晶下楼来，搀扶住了曾祖仪。
“怎么喝这么多酒？小张你受累了，谢谢你。上去喝口水吧。”
“不了，早点让曾主任休息吧。”
“谢谢你，那你慢走。”
“客气了。”
吴晶晶非常吃力地搀扶着曾祖仪一台阶，一层楼，走走停停地终于回到了家中。曾祖仪刚头一着枕头，便喘着粗气，嘴里不知嚷嚷着说着什么。吴晶晶弯下腰，给曾祖仪脱掉穿在脚上的皮鞋。
曾祖仪却一翻身子，搂抱住吴晶晶坐了起来：“芸香，芸香，我要你。要你……”
吴晶晶听到曾祖仪的醉话，无名之火立即涌上心来：“我不是你的古芸香。”
“噢，你不是古芸香，那你是谁？你……你是吴……晶晶。是我老婆。老婆……我也爱你。”曾祖仪好似又猛然一下清醒了许多。
“你心里只有更爱古芸香吧。”
“胡……胡……胡说。”
“那你赶快躺下睡觉，我得把你的皮鞋放到鞋柜去。”
“我不……放你走。”
“听话。别把孩子吵醒了。”
“那你也快来……睡觉……啊……”
曾祖仪两眼一闭，头一歪。吐着浓烈的酒气，躺在自家的床榻上，沉沉地睡去了。
（ 拾贰 ）
吴晶晶自从与曾祖仪结婚后，不到半年就调到了N城与曾祖仪相邻不远的一家医院。任颌面整型科的医师。
N城的美，有如春日，抚慰着吴晶晶的心灵，唤醒着她的欲望；曾祖仪给她许诺的幸福，神秘而又不难捉摸。在N城，一切都明丽、清朗，然而，一切又如梦，如烟，笼罩着默默的爱情的薄霭；在这里，一切都是那么寂静，一切都散发着深情；从N城的名字起始，湖里悠然的浅蓝色的水，沫浴着如绢的波光，游船掠过水面，只见湖里的鱼儿相互追逐着；听不见嘈杂的鸣笛声……在所有的这一切里，全有着初映入吴晶晶眼帘的神奇、令吴晶晶感到不可思议的、沉醉的魅力。
吴晶晶原本想和曾祖仪更好能在一家医院工作，起码有个照应。
曾祖仪说：“夫妻俩更好不要在同一家医院共事，免得相互影响。”吴晶晶觉得也对。吴晶晶自毕业离校不长的一段时间，经过各方面的打点，安排在本市第二人民医院，后又通过过硬的关系，被医院层层选拔派到韩国首尔最著名的整形医院进修了二年。首尔，是韩国一座城市的名字，吴晶晶早已经在韩剧里多次地领略了它的唯美和浪漫，象《冬季恋歌》、《蓝色生死恋》等等，带给吴晶晶的是遐想、难忘。
在韩国进修的两年里，吴晶晶特别喜爱韩餐，韩餐不仅仅因为味美，更主要的是注重健康的调理和营养的搭配，不油腻吃多了也不容易使人发胖，而且吴晶晶吃起来形容特有感觉。吴晶晶一次次地垂涎于韩国的美食，主要还是深受于韩剧的影响，在电视剧《大长今》里，每看一集，吴晶晶都要跟着学做一道韩国的菜肴。
回来后吴晶晶还给同事们显露了几手。博取了同事们的夸赞。
待吴晶晶上班后，又写下了近万字筹建颌面整形科的规划建议书。院长很是感慨万端：“在以后时机成熟的情况下，还是要让我们的医师走出去，见识见识。吴晶晶进修了二年，胸襟、思维、见识、理解、作派，就跟没出去的是截然不同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医院成立了颌面整形科后，从最初人们对吴晶晶的怀疑，到吴晶晶被调离之前，预约吴晶晶整形的人次是逐年上升。吴晶晶自己也感觉到工作中的如鱼得水。院长是真舍不得这么一个香饽饽，可没办法。做为一院之长，不能耽误了人家的婚姻大事。而且管文教、卫生系统的武副市长发了话：必须放人。看来吴晶晶的来头不小啊。院长只好对武副市长抱怨道：放走了吴晶晶，你是不知道好不容易花大价钱培养出这么个人才，您老大说句话，说放人就放人，太轻松了吧。武副市长说：多大的事吗，财政上多给你拨一点补助，你吃不了多大的亏。
吴晶晶结婚半月，上班的之一天，竟开了一辆“奥迪”车遛遛着来上下班，把“奥迪”车停在了医院住院部楼下最显眼的地方。从车里钻出时，更是艳光四射。穿着一款新潮的黑色裹裙，好似修炼中的女妖精。浑身透着新婚的喜悦与幸福。众医护推测和议论着吴晶晶的爱情是为“爱”还是为“性”而制造驱使他们产生了醋意的前提，叽叽喳喳背后对吴晶晶的议论。的确，这不能全怪他们。
“吴晶晶的谱摆得够大，一看就知道嫁的是个有钱人。”
“啧啧啧，雇个司机岂不更显身份。”
有几个医护笑出了声。“在我们这个小城，蹬着自行车优哉游哉地从东头到西头，也不过20几分钟。开奥迪事上班，乖乖，一脚油门还没踩下去，医院已经在后视镜里了。哈哈哈，除了显摆，没别的解释。”
“你这叫狐狸吃不上葡萄泛酸的心理吧？”
“吴大夫可以啊，都开上“奥迪”了。”赶巧院长刚好从车里钻出说了一句。
吴晶晶微笑着，冲着院长点了点。
院长的司机痴痴地坐在车里，心里五味杂陈：“这也太夸张了。”使劲咽了口唾沫，想把那股已经泛上来的酸味压下去，可是，强酸性物质已经把他蜇得生疼，看来，妒忌的腐蚀性还是蛮强的。
吴晶晶遇到这些眼光，并没有像刺猬遇到敌人一样，把自己缩蜷成球，竖起一身的刺，向别人呈现自己的富有和不可攻击性。
吴晶晶倒很是聪明地理解，爱炫耀的人就像刺猬，在心中认为自己有一块地方是虚弱的，所以用炫耀的方式告诉别人：多么强大，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弱小。这个炫耀说穿了就是刺猬身上的刺，是一种防御方式。如果别人认为你恰恰无意炫耀的，正是别人内心也急需渴求的，那么自己的神经也要变得“强健”一些，自己与曾祖仪的好日子才能继续小桥流水般地过下去。
吴晶晶在颌面整形科是那样光鲜、多金、受尊重，这大概是人们对医生衡量职业优劣时惯用的尺子——拥有这些，吴晶晶何求？
这就是吴晶晶想要的生活，只有亲身经历之后才能分辨得出，吴晶晶不仅仅热爱她的医生职业，还有别人艳羡的眼神。生活无所谓对错，重要的是，你得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在这一点上，吴晶晶与古芸香有所不同，吴晶晶内心深处竭诚地意识到；即使是人才，孤零零一个人有什么用？一加一等与一。诸葛亮是人才吧，如果不是资本家刘备三顾茅庐，孔明不过一闲云野鹤，隆中对牛吧。所以女人一定要嫁对人，才不至于亏待了自己。看父敬子，看夫敬妇……不能不说是一种世俗的偏见。
好的职业意味着幸福；选择与自己喜爱的伴侣在一起生活，则更会感觉到幸福。而且幸福的指数一定会更高。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吴晶晶在科室里常说的一句话：“差之毫里，谬以千里”。尤其对于那些颌面有缺陷的人，来进行手术的人，吴晶晶都是慎之又慎，因为颌面整形手术，目前还是难度更大的医疗项目之一，虽然随着医学技术的发展，颌面整形手术的安全性和成功率都保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不过还是有失败的案例。
昨天早上，吴晶晶接做了本科一例颧骨整形失败修复术手术，仔细观察患者颧骨整形和面部轮廓找出颧骨整形缺陷，利用之一次手术中的骨线，为患者设计合理的颧骨整形手术方案。至于要达到患者满意的整形后的效果，还需待半年的自身修复。
吴晶晶对这位患者说：“世界上绝对没有完美的手术，首先要看你的祈望值定位在哪里，因为你的定位是要一张明星脸，而且越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难心安、纠缠。做为医生，只能治表，治不了本。但在内心深处，吴晶晶感叹良久；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妈妈，妈妈，你在干什么呢？”
儿子突然站在楼梯口，往楼下探着身子，大声喊叫着吴晶晶。
“妈妈在看电视，儿子，怎么了？”
“我爸爸的手机一直在响。睡着了都给吵醒了。”
“继续睡去吧，儿子。妈妈这就上去，看是谁来的 *** ？”
吴晶晶上楼，穿过儿子的卧室、书房，进了她和曾祖仪的卧室。
丈夫曾祖仪的手机躺在床头柜上。在这么晚的时间，一点也不寂寞地独自闪着幽蓝的亮光，仍然是一付不达到目地、誓不罢休，旁若无人地、持续地、反复地、哼唱着手机里下载的一首动听的歌。
“这么晚了，还来 *** ？”吴晶晶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准备接听，迟疑了一下，心里想还是先看一看是哪里来的 *** ，适合不适合做为妻子的接听，结果仔细地这一看，吴晶晶一下子就楞神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古芸香。吴晶晶脑子急速地转动起来，这个叫古芸香的，是不是就是曾祖仪的初恋情人、和自己同宿舍住了四年、也是她和曾祖仪共同的同窗好友、了无音讯的古芸香？还是曾祖仪医院里同名同姓的同事？吴晶晶再一次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不对呀，这明明是一个外地的区号。是她，一定是以前的哪个古芸香、是她和曾祖仪再熟悉不过的古芸香。
她现在出现了，她现在还好吗？在哪个医院工作？选择的是什么专业？她结婚了吗？丈夫是做什么的？有孩子了吗？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么多的问号瞬间潮水般涌进了吴晶晶的脑海，吴晶晶的心里是一阵阵地急切地跳动着，这个古芸香她怎么搞的吗？总是这么神秘。她和曾祖仪又是怎么联系上了？自己是一点也不知道，也没有听到曾祖仪说起过……不管怎么样，同学之间的情谊还是最最真挚的。古芸香，你知不知道我同样也惦记着你呀！吴晶晶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摁压了接听键，把手机贴紧了耳朵。
“祖仪，你在哪儿呢？我……我不停地打你的手机，你在干什么呢？你怎么现在才接听……我的 *** ？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手机里传来一位女性泣不成声的哭声。不，确切地说是古芸香泣不成声的哭声。
吴晶晶已经好多好多年没有听到古芸香说话的声音了，此刻吴晶晶努力地回忆、搜寻、分辨古芸香遗留在自己脑海里说话时的音腔语调，最后吴晶晶确定了这位带着泣诉、语不成调女性的声音，就是古芸香的声音。
“祖仪，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呀，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好？”手机里继续传来古芸香连续不断的哭声。
古芸香好似很无助，很痛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要叫醒曾祖仪呢？吴晶晶快速地想着对策。
“祖仪，祖仪……醒醒。”吴晶晶拿着手机，站在床边，轻摇着曾祖仪。
曾祖仪仍然是喘着粗气，“嗯、嗯”哼哧了两声，眼睛也不睁，拉扯住被子的一角，翻了一下身子，继续又睡着了。
吴晶晶再看手机，古芸香已经挂断了 *** 。
古芸香参加了同事为孩子庆贺的满月酒。同事几经筛选，找到了与自己经历，学历，连性格都差不多的爱人，不到一年，俩人就结婚了。此刻看到俩夫妻一会儿给孩子换尿不湿，一会儿擦 *** ，一会儿互换着抱孩子，脸上洋溢着准妈准爸的满足感，古芸香颇有了诸多的羡慕——古芸香想到若不是遇到哪个叫崔濯军的，伤她最深的人，自己怎么也不会落到今日好似嫁不出去的境地。
有谁看到过她古芸香曾在无人处，蹲在一堵墙外，先是呆呆地看着街景，后来，忍不住捂着脸呜咽。古芸香双肩耸动，单薄的身影，像极了秋深时，枝上一枚欲抖落的孤单的树叶。眼泪从她的指缝处，不住地溢出，成小溪流。在古芸香懵懂的年龄，她对什么都毫不设防，而在被伤害之后，所能做的也只是无助的哭泣、自责，过多的想到名誉，以后的路；从不知道反抗、寻求救援。至此后所带来的一系列心里问题，同样不是古芸香本身是个医师所能解决和面对的。
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怪古芸香太过纠葛崔濯军对她的伤害。因为每个人的成长经历其实都要经历、完成一次次的互搏。
古芸香从酒店出来，不知是吃的不舒服还是冷风一吹，还是怀孕的反应，忍不住靠着街道两旁栽的法国梧桐树，扶着树干“哇、哇”呕吐起来。而街边散步的人，不时地回头好奇地张望，或者有些迷惑不解：这个女的，喝了多少的酒呀？
找个人相爱，找个好点的男人把自己就这么嫁了吧……古芸香胡思乱想着：“祖仪，你在哪里？我是要把与你的孩子生下来？还是做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好？”古芸香流着泪，掏出手机一遍遍把 *** 打给了曾祖仪。可是古芸香怎么都想不到，曾祖仪为着他的晋升，喝的是酩酊大醉。她不断拨打给曾祖仪的这个 *** ，无心、无意，但却被吴晶晶接听到了。
古芸香这边好容易拨打通了曾祖仪的手机，可曾祖仪在哪边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沉默地听着，一句也不回话？只是听着，听着……无奈古芸香流着泪，摁压了手机，随即生气地关了自己的手机。
“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飂飂兮，若无止。”
众人都过着神富裕幸福的生活，只有我却像被遗弃了一样。因为我有一副愚人的心肠，太无知。世人是那样的明白，只有我是这样糊涂；世人是那样的清楚，只有我的生活是这样的坎坷多难，我如同那飘忽不定的长风，不知何处才是我古芸香的归宿。
芸香擦拭着流泪的双眼，迎着夜晚的风，顶着独自孤单的身影，沿着林荫道，缓慢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当吴晶晶思量了很久之后，照着曾祖仪手机上显示的古芸香的手机号，在她自己的手机上摁压了古芸香手机的数字号码，拨打给古芸香时，手机里传来一成不变例行的提示音：你好，你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第二天，曾祖仪、吴晶晶一前一后起床，刷牙、洗漱，完毕后，上班的时间还早，吴晶晶便到厨房准备早餐。曾祖仪到客厅摁压了电视的开关，坐在了大沙发上，看每天的电视新闻《朝闻天下》栏目。主持人播报南方连续多轮的 *** 雨，摧毁了无数人的家园。曾祖仪深深理解灾难让我们失去了很多，却让我们学会更多，让我们意识到无穷远方的人们都与我们有关。
“祖仪，牛奶和煎鸡蛋，烧饼，给你弄好了。你是到厨房吃还是我给你端到客厅你吃？”吴晶晶在客厅柔声询问着曾祖仪。
“我过去吃。”
曾祖仪边回答着妻子吴晶晶的问话，边站起了身走到了厨房，坐在了餐桌旁，拿起餐桌上的烧饼吃了起来。
“祖仪。”吴晶晶看着曾祖仪的吃相，欲言又止，却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嗯。”
曾祖仪望着吴晶晶的眼神：“你怎么了？”
“祖仪，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得吗？”吴晶晶嘴唇边浮现着一抹淡淡的浅笑。
“噢，刚刚新闻里正在说；土地拆迁中的民意博弈，也许我们都不会想到，司法强制拆迁，‘株连拆迁’一幕幕正在上演。当记者前去采访，我们的 *** 官员对‘株连拆迁’的现象予以承认。只是说工作方式简单，急于求成，却没有想到由此产生了所谓的‘株连拆迁’现象，在社会上造成了比较恶劣的影响。但是没有任何 *** 单位和个人因为‘株连拆迁’受到问责和处理。”
“先别说这些，昨天干吗非要喝那么多的酒？”
“男人不喝酒什么事都办不成，你不懂。其实啊说真的我也不想喝酒，没办法。”解释完，曾祖仪把碗里的牛奶一饮而下：“老婆，我送你到医院吧。”
“不用，儿子的老师让我今早到学校去一趟。我估计肯定咱们的儿子又在学校惹事了。”
“男孩子就是调皮。”
“儿子这一点跟了你了。”吴晶晶娇媚、含笑、打趣着冲着曾祖仪说。
“胡说，我小的时候特乖。老师经常表扬我来着。不说了，我得先走了，今天有一位患者合并心脏病，他的情况要同手术医生提前交流，讨论对策，以备不时之需。这是我长期恪守的成套的工作流程，唯有如此，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拜拜。”
“再见。”
曾祖仪从家里出来，总觉得吴晶晶今天有点怪，可怪在哪儿，又说不上。曾祖仪取出腋下夹着的公文包，拉开拉链，掏出车钥匙，摁了摁摇控器，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驭座位上，发动起车子。此时，曾祖仪并没有马上就起步，他又掏出了手机，查看全部的通话记录，这一看不要紧，他心里是一阵的慌乱，显示未接 *** 5、6个，其中一个是本医院的，另一个则是古芸香的。曾祖仪又往下翻，已接 *** 有一个显示的也是古芸香。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记得昨天自己喝的是酩酊大醉，什么都不知道，古芸香她打来的这个 *** ，自己确定没有接听，哪又是家里的谁接听了呢？儿子，不会的。
晶晶，肯定是晶晶、自己的老婆接听了。怪不得她问我；有什么要对她说的吗？曾祖仪脑子里急速地转动盘算着对策，怎么给吴晶晶解释，能说圆了他与古芸香之间的谎……想了一会儿，曾祖仪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随后曾祖仪伸出两手，揉了揉眼睛，罢，还是先给古芸香打个 *** ，问一问到底是何事？
稍等，手机是接通了，响了一会儿，不知何原因，那边古芸香拒绝接听。曾祖仪这个心里的气呀，是不打一处来：“古芸香，你真是不可理喻。”
曾祖仪这边还没有泄愤完，古芸香瞬间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在车上，不方便讲话。我怀孕了，不知该怎么办？”
曾祖仪看到古芸香的短信，刚才的报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内心里又涌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动与柔情。不管古芸香以前是何种原因，鬼使神差地没能与自己结为连理，可作为一个女人，古芸香能为自己等，等的夜夜泪湿枕巾，眉头上忧伤纷飞；已经足够让曾祖仪所感动。记得当古芸香突然看到自己，那一种喷薄欲出的欣喜，没有深厚的感情，装是怎么也装不出的。
在“寻梦轩”的那一夜，做为男人的曾祖仪，完完全全地惊愕于古芸香的投入和对自己的爱，曾祖仪怎么不能感受的到？怎么能够忘记了……古芸香现在怀孕了，古芸香是那么地无助，我是男人啊，我说什么也不能让独自承担，其实她才是被我伤的最重的一个女人啊。芸香呀，你不知我想要怎样地怜惜你？疼爱你呀？你才是我内心深处一辈子欠下的情债……
曾祖仪缓慢地开着车，思绪万千地回想他与古芸香的点点滴滴，此刻曾祖仪真想立即飞到古芸香的身边，把古芸香揽进自己宽厚的胸怀，给她一个男人应该给予的安慰、抚摸。想到这里，曾祖仪把车子停在了花坛边，给古芸香编写信息：
芸香，我爱你；切记一定要坚强。我现在思绪很乱，还是乘早把人流手术做了。这对你是一种保护。祖仪匆匆草书。
（ 拾叁 ）
曾祖仪的这条信息，古芸香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近一点多钟。
她今天的这次手术，跟以往任何一次手术一样，整个过程中，古芸香与麻醉医生、助医、护士各司其职，没有太多的言语。手术室的医护都知道，古大夫手术中，是万万不能打扰的，要是哪次手术她多说几句，那肯定不是好事——一般情况不妙，比如病人出血多了，古芸香就会下口头医嘱：加快液体输入速度、给些止血药等。
古芸香换下手术衣，又感到了阵阵呕吐的情形，做手术的时候古芸香也许太神情专注，所以没有任何的不适，这手术做完了，神经也松懈下来，才会觉得反应这么地强烈。古芸香憋气赶紧跑出了手术室，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深深呼吸了一会，感觉好多了，平静了一下自己，然后回到本科室，拉开了衣柜，拿起她的提包，走出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在车站等车的间隙，古芸香掏出手机查看，当古芸香看到曾祖仪让她早一点把人流手术做了，是为着自己的好。古芸香的眼泪根本用不着酝酿，忍都没忍住地一下子就涌满了眼眶。
古芸香想；你曾祖仪若真的爱我，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你曾祖仪若说要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也许我还会觉得合乎我的逻辑，不用你劝说我，我也会去做人流手术的。难到我不懂我是何身份？我毕竟是个未婚的女人，有一份体面的医生职业，我若真的挺个大肚子，岂不是大逆不道的事，我的良知还在，曾祖仪你真是太小瞧了我古芸香。我恨你，恨你，曾祖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的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呢？问苍天，苍天无语，谁又能告诉我？谁又能拯救我？
你把我毁了。
古芸香的耳边惊掠过《广岛之恋》这首歌。此刻古芸香深深理解了这首歌的含义；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24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流走／还说再见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不愿爱的没有答案和结局／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终于明白恨人不容易／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爱过你……
古芸香一刻也不能等了，到医院请了公休假。跟妈妈解释说她与同事一起报了旅游团，散散心。实际上古芸香选择要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医院，更好离自己工作远的城市，把肚子里的孩子尽快做掉。
古芸香启程了。古芸香拉着拉杆箱，独自踏上了旅程。
火车准点鸣笛着、启动了，由缓慢到急速、到平稳，古芸香毫无思想地，静静地坐在车厢座位的一角。无论是远远地、还是近近地观察古芸香，她消瘦了很多，让人由不得产生对她的怜惜，古芸香什么都不想吃，也吃不下。身体上的不适，古芸香都忍了，然而心里面的创伤，古芸香自己都无法保证，需要多久的时间来修复，化解。真是天作孽，尤可原；人作孽，不可恕。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古芸香终于跟随着人流出了车站。古芸香站在广场的中央，刺目的阳光照耀着，她仰起了头旋转着，这个广场怎么这样地熟悉，尽管内心里不承认是无目地的选择，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这个令自己有着诸多回忆、难忘、幸福、快乐、无味聚敛的城市。这不就是自己上大学的城市吗？！几年没有来过，变化还是很大的。
古芸香招手打的到了某宾馆。古芸香登记了单间，然后古芸香拿上房客的钥匙，上楼把自己随身带的换洗的衣物，收拾进衣柜。古芸香又把自己从头到脚洗漱了一番，对着镜子扑了一点淡淡的粉，使自己的脸面不至于看上去显得苍白而无血色，又涂抹了玫瑰色的唇膏，完后提上手提包，直接到了省妇幼医院。省妇幼医院还是在上医学院时跟着老师见习过不长的一段时间，省妇幼医院的设备及师资力量很是资深。记得有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古芸香的肚子不知怎么搞的，疼很很是厉害，最后还是吴晶晶陪着自己到妇科，吃了大夫开的药后，第二天的症状就大为改观。至此后，肚子就再没有疼痛过。古芸香内心里很是信服省妇幼医院。
古芸香凭着多年前的记忆，凭着医院工作的熟知程序，先到挂号处挂了妇科号，然后到妇科候诊。等候了不长的时间，护士把古芸香叫了进去。古芸香进去，坐在了大夫的桌对面。
“您好，大夫。我因为停经五十四五天，出现间断性的出血，昨天早上做了尿HCG检测呈阳性。”
“B超报告结果我看一下。”妇科的这位女大夫，说话的声音，古芸香觉得还是蛮温和的。
“B超我没有做。”
大夫迅速地提笔开出了一张B超检查单。
“你现在到收费处去交费，之后到B超室做B超，等把检查做了，结果拿给我看，是宫内孕？还是宫外孕？”
“谢谢。”古芸香低头看清了B超申请医师签字处，签的医师的名字；李芬兰。
古芸香突然肚子剧烈地疼痛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古芸香忍着疼痛，来到了B超室，做B超的患者不是很多，古芸香把B超单递给了大夫，这时古芸香的额头已经是沁着细细的汗：
“我肚子很疼。”
当大夫在古芸香的腹部涂抹上藕合剂，探头刚一触及古芸香的腹部，古芸香“哎哟”了一声。
不一会儿，做B超的大夫对古芸香说：“你初步可以确定是宫外孕，但是诊断的结果需由你的接诊医生来给你决出诊断。你现在情况很不好，请你马上去见你的接诊医生。”
古芸香拿到着自己的B超诊断结果：提示：⑴子宫！左侧未见异常 ⑵ 右侧附件区异常回声 “宫外孕” ⑶ 盆腔积液﹙少量积液﹚
古芸香看到自己的报告，立即脑海里空白一片，怎么会遭遇上这样的麻烦事呢？
她感到天眩地转。古芸香做为一个医生心里非常明白，宫外孕破裂了。古芸香踉踉跄跄地来到了给她接诊的李医生诊室。
李大夫接过古芸香手中的B超报告单，再看古芸香捂着肚子，有气无力，脸色苍白，很是痛苦，说了句：“必须立即手术。要尽快通知你的家人。”
“李大夫，实话对您说，我也是一个医生。我知道手术前的程序。我也很清楚我现在的情况。我自己做主，自己签字。”
被护士推出手术室，几个小时过后，古芸香就睁开了眼睛。古芸香好似美美地睡了一觉。古芸香现在没有哪么多的沉重感了，身上的包袱也终于放下了，可以轻松了。这么想着，古芸香静静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医院病房天花板那一尘不染的白，随后看到的是盖在身上洁白的被子，古芸香嗅着被子上特有的医院消毒透出的来苏儿气味，平稳地呼吸着。古芸香手上扎着针，输着液体。古芸香脸上显得很是倦容，嘴唇稍微有点干裂。
“你，醒来了。”
“谁的声音？怎么会有人来看望我？此刻我是最不希望遇到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做这个手术。”
“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嘴唇。”
古芸香转过了脸，突然映入眼帘的是古芸香这辈子恐怕是最最恨之入骨，最最不想见、也最最忘不了的人，哪个叫崔濯军的人。
“难到我这是在梦里吗？！”
古芸香的脑海急骤地转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的生活中为什么老是与这个人纠缠不清？难到我前世欠这个叫崔濯军的？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为什么老像一个幽灵一样，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他光鲜而又无孔不入地生活着，而我古芸香呢？我难到又载在了他的手里？崔濯军会不会又是来要挟我？谜，谜！
古芸香的眼泪毫无声息地流淌了下来。再一次勾起了内心所受的屈辱。古芸香想大声喊叫一声：“滚。离我远点。”可是古芸香没有力气，术后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一起涌上心头，让古芸香困惑、无助、虚弱极了。
古芸香所能做的就是无奈地把脸转向了靠窗户的一边，医院病房里唯一有颜色的窗帘，透着一层淡淡的蓝。是哪种天高云淡的蓝。
“古芸香，我知道你恨我，但请不要赶我走。我知道你刚做完手术，不适宜说话，你也不希望我待在你身边，但此刻我是真诚的，你只需听我给你解释，也算是我对你寻求一种宽恕；不要理解我是为了某种心灵的解脱。因为你会认为我坏事做多了吧。前一段时间，我收到了你们年级做的同学通讯录，得知你现在还是独身……其实……其实这一切都与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是紧紧分不开的。你真的是一个好女人，痛定思痛，我为人师表，太不该做哪样的事情。昨天我有个同事恰恰住院做手术，我们都在手术室外等候，我听到护士们的谈话，说要紧急增做一个宫外孕的手术。
她们在核对病人名字时，我听到了你的名字，怎么会这么巧呢？我也不知道。也许上天眷顾我，让我有机会对你有所忏悔、有所补偿。让你受伤的心灵有地方可修复。坦白地讲，内心深处我又害怕给你造成更大的伤害……我真的不是一个歹人。我给你的信箱发了一份邮件，不知你看到没有？我现在经过努力，二年前被学院任命为副院长。我相信佛说的轮回，我现在不知对你有没有资格求爱？因为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是独身。”
古芸香睡着了；她真的就睡着吗？她真的就能睡的着觉吗？！……
（ 壹肆 ）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古芸香觉得自己如同宇宙空间那浩渺深邃、隐藏着无穷奥秘的黑暗，紧紧包围着，古芸香每前进一步，都必须燃起自心智慧的火炬，去开辟道路。而人生之谜，似乎是天赋使命。解不完的宇宙之谜，悬在头顶，好像一道道关隘，好像埃及金字塔前狮身人面怪物斯芬克司的考问，好像禅门宗师陷虎迷狮的重重“公案”，逼迫欲闯关夺路者交出答案。
尘世间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无外乎情感的纠葛。在今世遭受的境遇，都是有原由的；不是你前世欠了他的，就是他前世欠了你的；这尘世间的烦扰事，佛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是求己……求己的理解，求己的宽慰，还有己的造化。
而曾祖仪这边呢？怎么给古芸香打手机都打不通。曾祖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古芸香，你难到要把我逼疯了，你心才干吗？”
一星期后，曾祖仪给吴晶晶说：“晶晶，我要请假一段时间。”
“干什么去？是医院公事吗？”
“不是。”
“哪让我先告诉你，是不是因为古芸香的事？”
“别审问我，别拿你这种眼神看着我。坐下说吧，我不隐瞒你，我给你仔细讲一讲古芸香，古芸香她怀孕了……古芸香她真的不容易，她是个女人……”
“古芸香的情况，这两天我也找同学打问，略知一、二，她跟谁怀孕？再一个她怀孕，跟你有什么关系？难到古芸香肚子里怀的是你、曾祖仪的孩子？”吴晶晶很是惊愕地询问曾祖仪。
曾祖仪抽起了一支烟，掏出打火机，燃吸了一口，然后又猛地在烟灰缸里掐灭了，冲着吴晶晶继续说：“她是我的初恋情人，她因为我，受了很多的委屈呀……她的委屈是我给一手造成的……因为那时我也年轻……”曾祖仪说着说着，眼眶里漫上了一层雾气，渐渐地模糊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到情深处啊！
“我日复一日，过着周而复始的日子，无悲无喜。但正是‘时间’这两个字，让我渐渐明白，这个世界绝对的没有良药。用时间埋藏感情是难的，越是当年断的干脆，今天就越是纠缠。那些可恨的愧疚感，不忍心、牵挂、彷徨千丝万缕躲都没处躲，我经常感到现代人过于自信，又似乎过于心狠。总认为自己或者自己的爱人有能力为追求幸福奔向新欢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某一天会牵挂旧爱，而且那种愧疚感和自我否定的情绪漫天飞舞。我曾经求助于心理医生，在瞬间解脱，却终陷烦恼。中国的传统更现实，它承认因果——我的身体里埋下了种子，就好像一个病灶，定期发作。晶晶，给我时间，让我解决好这些问题。其实你是愿意和我同坐豪华车的女人，我实际上是你需要的人；而古芸香是和我同坐自行车看风景的女人，我现在才知道她是我需要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怎么办？怎么选择？你告诉我，晶晶。”
吴晶晶很是聪明，当吴晶晶从曾祖仪的言语里听出曾祖仪对古芸香抱有诸多的那份牵挂、系念、割舍不下的珍惜，吴晶晶犹豫了，吴晶晶妥协了。
吴晶晶轻声说：“我和儿子，需要你。我们离不开你。”
曾祖仪无言以对。
吴晶晶起身从厨房的厨柜里拿出几包莲子，蕨麻，银杏，白合干，小米，装进一个塑料袋：“我也很想她——让她多保重。”
曾祖仪走了，留下吴晶晶站在家里，努力呼吸着弥漫着曾祖仪气息的空气。
“古芸香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我品尝曾经的爱情，曾经的点点滴滴，都会在伤怀之后有丝丝缕缕温暖，就像好茶的回甘。”
吴晶晶独自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痛……
今日热搜
